“各位久等了,趁熱吃吧。”錫得尼端上來一個大鍋,鍋裡是燉的雜燴湯,有豆腐,青菜,魚肉。

還有每人一份煎漢堡肉,米飯味增湯鹹菜也有。

漢堡肉是便利店買的速成食品,味增湯是用調料包兌的,鹹菜是袋裝的。

愷撒從沒吃過這樣的便利食物,但這種時候能平安地吃上一頓熱飯,喝上一口熱湯就得感激涕零了,他拿起碗來就是幹,一連吃了五大碗。

楚子航也沉默著吃飯,補充消耗的熱量。

一鍋燉湯和煮好的白米飯一點也沒剩下,錫得尼把鍋碗瓢盆收好,坐在了被爐桌的一角。

吃過飯繪梨衣打了幾個哈欠,咪咪眼睛,頭放在木枕上,側躺在榻榻米上睡了。

路明非找錫得尼要來一張毛毯為她蓋上。

四人端正地坐在桌前。

路明非小組的每一個人都一天一夜沒閤眼了,路明非好歹還是騎摩托過來的,愷撒和楚子航是實實在在跑了大半天,身體和精神上都很疲倦。

“學院在安全港為我們準備了什麼?”愷撒看向錫得尼。

“四個武器箱,四個醫療箱,還有一個聯絡撤退船隻用的訊號器。”錫得尼輕聲說。

“能聯絡上學院嗎?”楚子航問。

“我這邊沒有主動連線的權力。”

錫得尼從電視機下方的櫃子夾層裡拿出一個不起眼的木盒子,開啟後,裡面是一個黑色的隨身聽。

“這是校長在一週前寄過來的訊號器,如果啟動它,就意味著我們要撤離日本了,迎接我們的船會把定位點告訴我們,12小時後,船會在定位點停靠十分鐘的時間。”

“蛇岐八家還關押著幾十名執行部專員,要是就這麼跑了,我們豈不是成了一個笑話?”愷撒把盒子推開。

楚子航沒有繼續關注這個木盒子,他的目光投向繪梨衣,接著又看了看路明非,似乎是在等他給出一個解釋。

路明非也沒想隱瞞,他把自己在蛇岐八家的遭遇如實說了出來。

牢籠般的“ξ”層,以及散發著死亡領域的繪梨衣。

不過中間做了一點點的修飾,開面包車的蘇恩曦和送摩托車的酒德麻衣從故事裡消失了,這部分的細節被他刻意模糊化,鈴木隼的來源被解釋為隨手路邊順的。

楚子航和愷撒眉頭緊鎖,難以想象這個正在路明非旁邊酣睡的少女,擁有故事中描述的毀滅性力量。

如果是這樣源稚生的異常舉動就能得到解釋了。

難怪他們一直極力避免繪梨衣和外界接觸,還總是在強調“保持精神穩定”這個詞。

原來蛇岐八家一直對他們有所隱瞞。

...

摩尼亞赫號行駛在海面上。

暴風雨掀起浪花,摩尼亞赫號在風中震顫,天空被黑壓壓的烏雲佔據,沉悶壓抑。

這艘船正處在臺風“帕西”的干涉區,它順著帕西的行動軌跡,開著反偵察雷達,在狂風暴雨中一點點接近日本。

自從三峽摩尼亞赫號被諾頓的龍侍撞得斷裂後,摩尼亞赫號就被送到卡塞爾在美國的制船廠進行維修,經過半年的修復,它終於出廠得以再度服役,繼續馳騁在大海上。

“老夥計,看來你和我一樣,還不甘心晚年退休...”曼斯摸了摸甲板上新換的合金欄杆。

他挺直腰,頭上帶著船長的帽子,巨浪躍過他的頭頂,閃電照亮天空,他抬頭看了一眼,轉身進入船艙。

“還有多久能抵達東京灣?”曼斯進門後對全神貫注的船員說。

“報告船長,大概還需要4小時!”端坐在顯示屏前的拉丁女孩塞爾瑪回答道。

她也參與了“夔門行動”,那時她是船上的實習船員,如今她已經畢業了,正式在這艘軍艦上服役。

作為正式船員,她不會再犯把“船長”叫成“教授”的錯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