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忘了什麼事情,臉色一變,連忙召集店裡的牛郎。

“陽樹!勘助!海鬥!快跟我來!別讓客人等急了!”

被喊到名字的人都從卡座上離開,朝他這邊匯聚。

客人們倒是沒有什麼意見,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風間琉璃給吸引走了,每個人都在喊他的名字,請求他再跳一支舞。

座頭鯨略帶歉意地看向舞臺,風間琉璃微微笑,對著他點點頭,彷彿在說這裡就交給我吧,拿起扇子又跳了起來,女人們又開始歡呼。

門口有人鑽進來了,似乎是得到了訊息,前來瞻仰風間琉璃的大名。

風間大師還真是讓人放心的男人,座頭鯨拍拍胸口緩氣,把喊到的牛郎帶到樓上的包間。

“您好,這是我們店裡最優秀的三位牛郎...”他清了清嗓子一一介紹。

路明非臉色怪怪地看了看,指著藤原勘助說:“這個不要,另外兩個留下吧。”

之所以不要藤原勘助是因為這完全就是一個大胖子,看起來像是巨無霸相撲選手,日本女人還有喜歡這款的嗎?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座頭鯨點點頭,帶著藤原勘助離開了。

陽樹和海鬥留下,這兩個就正常很多,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就是穿得很騷包,紫色的皮衣,胸口露出一大塊,皮褲上全是破洞。

也不知道是什麼特殊的玩法,還是這褲子本來就這樣。

侍者送來了香檳,陽樹掐著蘭花指嬌柔地坐在了路明非的身邊,兩隻手就要往他腰上搭。

路明非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連忙擺手說不用,你坐我對面就行了。

陽樹煥然大悟,看向了海鬥。

這位粗壯的漢子心領神會地扒開皮衣,露出大塊的胸肌和腹肌,那玩意還挑逗性地跳動起來,他的雙眼朝著路明非放電,路明非渾身一股惡寒,身體都變僵硬了。

“哈哈哈!”坐在一旁的愷撒捧著肚子大聲歡笑。

楚子航也別過頭去,手捂著自己的嘴,墨鏡下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路明非明顯聽見了“噗嗤”一聲。

當路明非站起來想要呵斥兩位師兄時,楚子航卻不知何時摘下了墨鏡,露出了面無表情的臉,嚴肅得像是在參加葬禮,把路明非的牢騷無聲地給懟回去了。

“你們正常一點就好了。”路明非只得把牢騷發在兩位牛郎身上。

陽樹和海鬥對視一眼,似乎是有些疑惑。

男人不喜歡這款式,來牛郎店幹嘛?

路明非說:“你們先坐下,我們其實是好人。”

客戶就是上帝,他們沒得選,坐在了路明非的對面。

包間裡播放音樂,牛郎們展現歌喉,唱得倒是還蠻不錯。

愷撒給這兩個傢伙拍手,自己也拿起話筒高歌一曲,楚子航則是一個勁地給他們倒酒,玩丟骰子的遊戲。

路明非問他們,你們平時當牛郎也這樣嗎?客人會不會有過分的要求,會不會陪著過夜什麼的?有男客人嗎?

陽樹說,女客人來牛郎店通常都是來訴苦的,大多數時候他們就是當一個樹洞,提供自己的肩膀和胸懷,和客人聊天排解寂寞,偶爾遇到那種比較好色的客人,如果只是摸一摸,也就算了,更過分事情很少有,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就看給的錢足不足夠踐踏他們的尊嚴。

海鬥說,男客人雖然罕見,但一年也是能見到個一兩次的,大多數都有特殊愛好,所以他們有時也會忍辱負重。

路明非問他們為什麼來幹這行。

他們說:家裡沒錢,從小就窮,讀書讀不下去,母親生病了,父親過世,還有弟弟妹妹要供著讀書,全家只靠他們一個人賺錢,沒有辦法,只能靠著這種不光彩的職業過活。

路明非只得感慨人生多苦難,牛郎也有牛郎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