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孫還和那個不認識的人類搏鬥著,它哀嚎地叫著,像是在自責。

“哥哥!”康斯坦丁失去理智般地朝下俯衝,與此同時,劍尖貫穿了他的胸膛,他的身形猛地停滯。

“真可憐,你內心的支柱一倒下,你又重新變成了那個怯弱的孩子。”那聲音在耳邊迴響。

“你...這個...騙子...”康斯坦丁憤恨地瞪著他。

長劍從龍骨十字中緩慢拔出,劍身上染上了鮮血。

“不,我從來不當騙子,我說過的,你們會得到解脫...”

...

劉仲託著康斯坦丁的軀殼降落,他緩緩地跪下,將康斯坦丁放在諾頓的身邊。

“喂,還沒結束麼?就差你了。”他吸入大量的空氣,神色疲憊。

“我根本破不了它的防啊。”芬格爾無奈地說:“這傢伙皮太硬了,我打在它身上,一點用都沒有。”

“真沒用,用這個吧。”劉仲將腰間的秀霸劍扔過去,“趕緊結束,記得把卵帶上。”

芬格爾接過秀霸劍,入手彷彿有一座山那麼沉,他一下差點沒接穩。

“我靠,這玩意怎麼這麼重!”他雙手握住劍柄才能控制住這把平平無奇的劍,“你拿著這麼重的東西還能飛起來?”

然而身後並沒有人回應他,劉仲,或者說路鳴澤也倒下了,倒在路明非的旁邊。

七宗罪砍出的猙獰的傷口遍佈他的全身。

“好傢伙,只剩我一個了?”芬格爾望著眼前的巨龍,“那就讓我試試,這劍到底趁不趁手。”

黑色的火焰攀升到銀色的劍上,黑色的劍光大大延長了刀刃的距離,然而黑光只能籠罩在劍身之外,卻無法將劍也給染成黑色。

“這麼霸道的劍?”芬格爾驚訝地望著秀霸劍。

參孫仰天長嘯,朝著芬格爾撲擊而來。

“不講武德!搞偷襲!”芬格爾一個虎跳躲開。

可參孫的目標根本不是他,它張開血盆大口,一個巨龍啃泥,將黃銅罐和泥巴一起吞到了肚子裡,隨後它立刻扇動翅膀,想要逃離。

“沒想到你這麼一個大個子居然玩陰的!”芬格爾大喊一聲:“把蛋留下!不許走!”

他用雙手舉起秀霸劍,朝著參孫的背部跳去。

黑色的劍光彷彿劃開了空間,巨龍的背部被斬出一條深深的溝壑,如同被火焰灼燒而過,鱗甲融化,變成了青黑色的粘稠的漆。

吃痛的參孫落在地面,芬格爾跳到它的脖子處,將劍深深插入它的脊髓。

他推著秀霸劍往龍尾奔跑,一塊又一塊的脊骨在劍刃下分裂,一線血泉噴湧,就像是老牛耕田,龍背上出現更深的鴻溝。

龍瘋狂地哀嚎,彷彿遭受了無法言說的酷刑。

事實也的確如此,這個爬行類隱藏在脊髓中的重要器官被毀掉了,像這種體型巨大的次代種,要害只有兩處,大腦和脊髓,哪怕刺穿它的心臟,它也能活動很久,甚至還能復原,但只要劃破脊髓,它用來控制身體的神經就會全部被破壞,並且由於大部分的神經集結在脊骨裡,被破壞時,會感受到難以想象的劇痛。

卡塞爾的《龍類身體構造學》的理論上這樣講述過,可從未有人類能以暴力手段破開龍鱗,芬格爾可謂是把理論付諸實踐的第一人。

這條不安分的巨龍終於失去了聲息,變得平靜下來。

“真人3v3的勝者居然是我麼。”黑色的火焰消失,芬格爾來到龍類的巨口面前,抓著它的上下顎將其分開。

裡面一片漆黑,能看到稀泥和雜草,但那個黃銅罐子卻沒有蹤影。

“不如虎穴焉得虎子。”芬格爾神情嚴肅,深吸一口氣,埋頭,爬入了參孫的嘴裡。

...

陽光燦爛,微風拂過。

路明非靜靜的以一個俯視的視角遙望著農田。

他在思考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裡,他保持著這個視角已經有好一會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處於一種什麼樣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