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得去做準備工作了。”葉勝和酒德亞紀換上潛水服,對著路明非揮手,“任務完成再見。”

“平安歸來。”路明非抱著用布條握住的長條形東西,“結束了要不要去大排檔喝酒,我請客。”

“好呀。”酒德亞紀把長髮挽起來,像是一位公爵夫人那樣溫婉,“為了這次任務,我們的飲食一直被控制著,我都好久沒吃過燒烤了。”

“放心,這次一定讓你們吃個夠。”

路明非拍了拍荷包,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巧克力給的牙膏還是蠻好用的。

“待會見。”

“待會見。”葉勝和酒德亞紀轉身,帶上裝置離開。

路明非作為“特派監督專員”,唯一的任務就是觀察異常情況,或者說,呆在哨崗上發呆。

天空上能看到黑色的直升飛機在盤旋,他們也是“監督專員”,聽葉勝說,原本是沒有直升飛機來保駕護航的,似乎是因為經費不夠,但六月份開始新調過來好幾架飛機,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甲板上的每個人都在忙自己的工作,運送裝置、傳遞命令、偵測天氣...

總之他們都有事幹,路明非只能坐在一個空蕩蕩的哨崗裡發呆。

他忽然覺得很沒有參與感,早上加急乘坐航班從美國飛到中國,結果就是過來和葉勝他們吃頓飯,聊會天,然後就目送他們下水,坐在哨崗裡像是在看電影一樣。

周圍的每個人都忙得不可開交,就他無所事事,關鍵是,今晚結束之後他回去還有一大筆錢拿,還有眾多的免考特權,弄得他像是個過來鍍金的官二代,苦事累事都給別人幹了,他只需要坐享其成。

但也沒辦法,確實沒啥地方用得到他,人家用的都是專業裝置,按鈕上的專業名詞他都看不懂,過去了只會添亂。

只能說,時代變了啊,像幾千年前,開戰兩邊士兵駐足在原地,觀賞兩方武將決鬥的時代早就過去了。

他望著腿上的楔丸,嘆了口氣,乾脆就老老實實發呆吧,想想待會吃什麼也許會比較好。

“哥哥,你很無聊嗎?”

平靜的湖面,像是保安室的哨崗變成了古色古香的石亭,圓月如明鏡般高懸,路鳴澤披著蓑衣和草帽,拿著魚竿在一小舟上釣魚。

小舟上有爐火,一位童子在為他燒火,把黑黝的木炭放到裡面,然後用蒲扇扇風,童子背對著路明非。

“天與雲與山與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長堤一痕、湖心亭一點、與餘舟一芥、舟中人兩三粒而已。”路鳴澤搖頭晃腦地說文言文。

“你這又是搞哪一齣?”路明非皺起眉頭,“怎麼老是把我弄到這種地方來?到底怎麼搞的?這是在做夢嗎?”

“哥哥,看湖下面。”路鳴澤指了指湖面。

鯨魚般巨大的黑影在湖水下游動,路鳴澤猛地收杆,吊起一個碧綠的玉石盒。

“你得做點準備,哥哥。”路鳴澤意味深長地說:“你總不能一直摸魚,只知道沉迷吃喝玩樂。知道皇帝都怎麼對下面的人下令的嗎?”

“下聖旨嘛,真當我沒看過《還珠格格》啊。”路明非胸有成竹地說:“奉天盛運,皇帝詔曰。”

“那是太監說的話。”路鳴澤把玉盒子丟過來,“皇帝只需要蓋章就好了。”

“我又不是皇帝。”路明非穩穩接住玉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