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在宿舍躲了一天,他不敢出去,吃飯都是讓芬格爾叫外賣。

他總算是明白當明星有多累了,那些學姐就是狂熱粉絲,一旦他在宿舍樓底下露面,就會感覺到十幾道惡狼般的目光,要把他生吞活剝了。

看來這些學姐不止繼承了龍類的血統,還繼承了龍類的本能。

俗話說得好,龍性本銀,換個人恐怕就直接上了,但路明非總覺得哪裡透著彆扭,十幾年的單身生活就這麼草率地結束了?

大姐姐們就在網站上看他的徵婚公告,然後再給芬格爾發一下資料,兩人就這樣去吃飯看電影,然後牽手手入洞房見家長,把終生大事定了?

這進度是不是太快了。

他雖然也想要一個女朋友,但這樣搞的話,簡直像玩一樣,作為一個連初吻都還在的小boy,他有點接受不能。

也許是他太矯揉做作了,但他就是覺得到處都是彆扭,他又不是江南第一深情,能把所有的累都偽裝起來。

時間到了傍晚,老唐說明天有工作,不能上線,他正好明天也要考試,所以今晚就草草結束了對戰。

“喂,師兄,你有課本嗎?”路明非問。

“當然有,在我的櫃子裡,你想看什麼自己去拿吧。”芬格爾趴在床上津津有味地看著什麼,手指還在不斷敲打鍵盤,似乎是在和誰交流。

路明非沒管他,去儲存櫃裡拿出舊書,他琢磨著下週就要上課了,還是先預習一下看難度怎麼樣吧,他可不想過年回去的時候帶著一堆紅色的成績單,然後來年還要補考,考不過還要交重修費再來一遍,那也太折磨了。

路明非抱起一本比磚頭還厚的“鍊金學入門”,他看了幾頁腦袋就暈乎乎的,眼睛想打轉,複雜的公式和語句,明明每個字和符號分開來他都認識,但組合到一起就變成了外星文字。

他又往後翻了幾頁,才發現原來他錯了,符號他也有好多不認識。

默默關上書本,封面上的標題大字像是小人一樣跳舞,從“鍊金學入門”變成了“鍊金學入墳”。

屠龍學,竟恐怖如斯!

路明非把書放在桌子上,百無聊賴地拆開檔案袋,看學姐們的性感照片和資料介紹。

說實話,他覺得他和這些最低模特起步的學姐比起來是另一個世界的人,他哪裡和這麼有氣質的姑娘交過朋友說過話啊。

超模一樣的冷豔眼神,雖然露出了大塊肌膚,卻絲毫不讓人覺得sq,她們就是在大方地展示自己的美,嘴角是自信的微笑,路明非光是看照片,都覺得自己矮了一頭。

忍者也沒談過戀愛,社交困難症怎麼可能在一夜之間變成社交牛逼症。

他就當是在看寫真,把一張張照片丟了出去,終於,讓他看到了一張與眾不同的照片。

“零,身高155,體重46公斤。”

素白的女孩站在冰藍色的凍湖面上,手裡捧著盛開的四瓣北極罌粟。

路明非彷彿看到了那個在雪中屹立的嬌小身影,她驅使著狗狗們拉動雪橇,載著自己和中尉逃離地獄。

摸了摸枕頭下硬邦邦的馬克洛夫手槍,他凝視著零的照片看了許久。

那肯定不是一個夢,但他又能找誰去說呢?

“兄弟,你喜歡這款啊。”芬格爾吹著口哨,腦袋倒著垂下來,亂蓬蓬的頭髮像是貞子那樣的怨鬼,“看不出來啊兄弟,可真刑,純獄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