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西鳳關里人頭攢動,沈軒一行人在張清風的帶領下,已經儘量挑僻靜的小巷走了,可仍時不時就遇到行人。

在這種情況下,沈軒即便是有風一般的速度也無法發揮出來。

走出一段路後,沈軒便讓秋子瑜和小宛去曹清然的府邸外盯著,自己則是帶著張清風前往中軍衛駐地。

曹清然不在家裡,曹府那邊自然也沒有什麼好盯著的。沈軒之所以如此安排,主要還是擔心自己不在場的時候二女與謝老八發生衝突。

秋子瑜和小宛在軍牢裡遭受了十多日非人的折磨,還差一點香消玉殞,謝老八作為典獄長是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的。

其實就在剛剛秋子瑜和小宛知道了謝老八的身份後,看向謝老八的眼神就已經有些不對勁了,只不過一來礙於沈軒的面子,二來謝老八不是直接施刑人,便強忍住了心中的怒意沒有發作。

可沈軒的眼睛多毒啊,早就留意到了二女眼神和情緒的變化,所以為了避免尷尬,臨走時便把她倆也帶了出來。

謝老八暫時還有用處,待辦完正事,再給這段恩怨做一個瞭解吧。

秋子瑜和小宛已經進階煉體訣第一層,經過這兩日的觀察,沈軒發現她倆的情況跟二牛一樣,都是在五感方面得到了極大的增強,力量和速度要相對差一些。

所以支走二女後,沈軒也就不再顧及行人和巡街的軍士,對抱在懷中的張清風說了一聲閉緊嘴巴,便躍上了一處房頂。

而後火力全開,身體化作道道虛影,以屋頂為踏板,朝著中軍衛指揮所的方向而去。

西鳳關是關隘兼軍鎮,中軍衛的駐地就在關內的最中央位置。

一路跳躍而來,憑藉超快的速度及跳躍高度,竟是沒有被任何人發現行蹤。

沈軒抱著張清風在距離中軍衛駐地一里外一處廢棄的破屋內停下。

剛一落地,張清風便捂著嘴巴,掙扎出沈軒的懷抱,跑到牆角處嘔嘔吐了起來。

“沒出息!”

沈軒不屑的瞥了張清風背影一眼,便趴到牆邊的缺口處,觀察起中軍衛軍營來。

軍營不同於民居。

即便是沈軒全力奔跑起來常人只能勉強看到殘影,即便沈軒如今可以一敵百甚至以一敵千,卻也不敢冒冒然的就闖進有五千悍卒駐紮的軍營。

張清風這邊已經吐的差不多了,用衣袖擦著嘴唇湊了上來,神情顯得有些委頓。

因為了解修行界可又沒有修行資質的緣故,張清風心中對修行者的嚮往要遠超常人。經常會在睡夢中,夢見自己腳踏飛劍翱翔於天際的場景。

那種感覺一定很爽,張清風時常如是猜測。

剛剛在沈軒的懷抱中,張清風間接的體會了一下在空中短暫滑行的滋味,結果卻是讓他有些沮喪。

自己竟然暈高!

瞥了身邊靠過來的張清風一眼,沈軒沒說話,可眼神中的鄙視之意卻是昭然若揭。

張清風讀懂了沈軒的眼神,想要張口反駁,可一來暫時沒想到更好的說辭,二來吐得也是沒了力氣,所以決定先偃旗息鼓,待養精蓄銳後再與其一決雌雄。

便在這時,眼尖的沈軒看到一個靈符紙人順著軍營柵欄的縫隙鑽出,正朝二人所在的破屋而來。

“你的一個小弟回來了!”

沈軒低聲道。

靈符紙人的速度極快,且目標小,貼著地面一路飛來,柵欄內外駐守巡邏的軍士竟是沒人發現。

張清風伸手將飛近的靈符紙人接住,而後湊在耳邊凝神細聽。

今晨和師傅假裝被鬼魂重傷時,張清風便偷偷在曹清然的身上藏了三個靈符紙人,用來監控曹清然的動向。

“怎麼樣?知不知道曹清然見得是什麼人?”

一旁沈軒急切的問道。

張清風取出靈石在逆命盤上激發,為靈符紙人注入一些靈力將之放飛後,沒好氣的答道。

“靈符紙人並不會說話,同時也不會思考。只是因陣法的原因,吸引了一些天地間的靈物附著在上面。它們只會將一段短暫的聲音儲存在附著的靈符上,而後在我耳邊放出來。而且因為靈符材質的關係,儲存的聲音並不完整和清晰,甚至無法判斷出說話之人是男還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