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常你什麼意思?本官乃是王府長史,你無權扣留!”

侯獻忠聞言頓時面色一變,疾言厲色的吼道。

“乖乖聽話,別逼我動手啊!”

沈軒坐回到座位上,懶洋洋的答道。

“你…”

侯獻忠還想再說什麼,卻是被衛羽山拉住了衣袖。

“劉世廣!”

衛羽山在侯獻忠的耳邊低聲說道。

侯獻忠頓時想起來了,沈平常連劉世廣都不慣著,還會在乎自己這個無權無勢的王府長史?

萬一真逼著他動手打自己一頓,那就有點犯不上了。

事已至此,最好還是乖乖聽話,一切都等著勇武候府、寧王府和威遠伯府的動作吧。

想通了關節,侯獻忠便閉上了嘴巴,與衛羽山一起,隨著兩名軍士離去。

“大人!”

這邊人剛走,廳堂正門邊上就探出餘習瓊的半邊腦袋來,朝著沈軒叫了一聲,語氣之中還帶著點哀怨。

“老餘啊!進來進來,這是你的衙門,怎麼搞得好像客人一樣見外,快進來坐!”

沈軒連忙招呼道。

餘習瓊不情不願的走進來,坐到沈軒旁邊,苦著臉哀求道。

“大人啊!求您老大發慈悲,將卑職轉到別處去吧。邊關、州縣衛所、屯田都行,或者革職也中。就當卑職求您了!”

“老餘你乾的好好的,說這些喪氣話作甚?”

沈軒不緊不慢的吸溜一口涼茶後說道。

“大人啊!咱們飛魚衛是陛下親軍不假,監察百官也是職責之內,可您老昨夜剛把京都鬧了個底朝天,今天又一下子得罪了皇親、勳戚和實權軍方,卑職實在是…實在是頂不住啊!”

“怕個鳥蛋!這不是有我頂著呢嗎,今晚我就在你北衙住下了,有來找事的儘管帶到本官面前來。”

“大…”

“大什麼大!我知道我很大,不用你一再提醒,又不是小娘子,本官大不大的與你何干!趕緊幹活去!”

沈軒沒好氣的把愁眉苦臉的餘習瓊趕了出去。

飛魚衛北衙的校場上,鞭打聲、慘叫聲此起彼伏,畢竟昨夜抓了太多的人,估摸這種情況有可能要持續到明天中午。

凡是在校場上直接審訊的都只是一些小角色,重要的犯人此刻都在地下的昭獄內,享受刑訊專家的特殊招待。

飛魚衛這邊熱鬧非凡,京都裡有幾處地方也不消停。

幾輛馬車從不同的府邸出來,朝著同一個地點而去。

皇宮御書房內,景隆帝和沈守缺看完了手中的條 子後,相視一笑。

“如何?”

沈守缺道。

“果然不住你所料,你那個小師弟還真是…嘖嘖!”

景隆帝想了一下,發現竟是沒有具體的詞彙能準確的形容沈軒這個人和他所做的這些事。

說他莽撞吧,還知道不動京兆府和五城兵馬司。

說他謹慎吧,卻是連勇武候劉耀光的兒子都敢扣押。

景隆帝搖頭苦笑,提筆在條 子後面寫下幾個字,喊來守在門外的洪鐘,將條 子交給他。

陸錦玄抬頭瞧了一眼天上的朗月,估摸著差不多快到亥時了。

啪嗒!

一顆小石塊從圍牆裡扔了出來,正好落在陸錦玄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