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在自己的地盤,段寄海率先醒過神來,有些混亂的思維讓他的語言系統也出現了障礙。

閆羅生此刻腦海裡也在急速的思考,他實在有些摸不透這支慶國騎兵主將的思路。

權衡了片刻後,閆羅生長長吐出一口鬱悶之氣,說道。

“此時追擊,只怕中了敵軍圈套。吾觀此軍陣型嚴整,進退有據,不可小窺啊!”

“段大人只需守住本陣即可,側翼不容有失!”

“即刻遣人示警漳、靈、渤三州衛所嚴加防範。持我手令速去左衛調集兩千…一千五百騎兵前來,張大人也抽調出一千五百騎,本官親自領軍追擊。”

段寄海拱手領命,剛要離去,卻是被閆羅生又叫住。

“派遣兩隊精銳心腹,一隊火速趕往武德營駐地,提醒於指揮使嚴加防範,若事有不協,可撤到這邊來。另一隊去漳州左衛,不要驚動任何人,只需盯住左衛動向即可,若有異動,即刻回報。”

“屬下省得!”

段寄海遞上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便走下哨樓安排去了。

閆羅生站在哨樓上遙望遠方,心中思考著下一步的對策。

過了一刻鐘,心中計議已定,便下樓去往段寄海的主帳。

段寄海剛好安排完人手去辦閆羅生交代的諸多事宜,從祁州左衛調集的騎兵還要小半日才能到,段寄海還要抓緊時間準備騎兵出營後的糧草輜重等,本來這種事情是不必他這個一軍主將親自出馬的,但要領軍的是頂頭上司,這卻是出不得半點差錯,段寄海決定還是親自操辦更穩妥一些,同時也能給閆總兵留下個好印象不是。

段寄海離開,將營帳讓給了閆羅生。

閆羅生端坐在案几後,不時翻看著案上的公文,間或點頭讚許,間或微微蹙眉。

段寄海用兵打仗是不錯的,但治軍就差了一些。

不過此人對自己頗為恭順,倒是可以嘗試收為心腹。

翻看了一個時辰的公文,閆羅生感到有些乏了,估算了一下祁州左衛騎兵可能到來的時間,決定小睡一會養養精神。

畢竟自己已經年歲不小了,待出營後,可就沒有能夠好好休息的功夫了。

單手支著額頭剛有了些睡意,便聽到帳外有衛兵稟報的聲音。

“啟稟閆總兵,有兩位修士求見。”

聽到修士二字,昏昏欲睡的閆羅生瞬間清醒。

“請進來!”

修士!這群高傲的傢伙來軍營作甚?

修行界與世俗之間有一個鐵律,便是修士不可插手國與國之間的政事與軍事。

因此,突然有修士要見自己這個一軍主官,閆羅生心中大感好奇。

不多時,帳外傳來衛兵的聲音。

“啟稟閆總兵,貴客求見。”

“尊客請進!”

閆羅生端坐身形,語氣威嚴的回道。

修士身份尊貴,但自己身為守衛大虞兩州之地的總兵官,卻也不能落了朝廷的威嚴,起身相迎這種事是做不來的。

帳門被從外面推開,一男一女兩名揹負長劍的年輕修士邁步進入帳內。

“天機門人、大虞國師座下弟子沈長青見過閆總兵。”

筆挺如松、面似冠玉、星眸劍眉的青年男修率先拱手自報門庭。

“天機門人、大虞國師座下弟子沈芙蓉見過閆總兵。”

長身玉立、峰巒疊嶂、眉目如畫的青年女修同樣英氣十足的拱手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