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施政之策,由不同的人來推行,會有不同的結果。

司馬篡魏,雖然晉國朝堂上的官員,還是以前魏國那一批,但司馬昭和曹操相比,就是螢火與日月的差距。

曹操能看出放縱匈奴的惡果,並輔之以良策,司馬昭雖然也有可能意識到,但在晉國節節敗退的情況下,他已經顧不得放出諸胡之後的影響了。

幷州,也就是後世的太原一帶,屬於春秋戰國時的晉國故土,司馬昭立國號為晉,就是取春來五霸之首晉國的國運。

而他現在移駐幷州太原,也意味著晉胡合流,共同對抗漢國的新局面正在形成,漢軍若是掉以輕心,很有可能落入李自成一片石被建奴、吳三桂所敗的窘境。

而要避免這一切,劉封就需要調整戰略方向,把御胡和滅晉兩件事情合併起來考量,只有這樣,才能提前在中原佈局,把諸胡的威脅消滅在萌芽狀態。

曹綾得了劉封一番溫存,再聽到劉封說起漢胡矛盾以及胡人發展壯大,漢人可能遭遇兩腳羊的艱難處境時,心中糾結盡去。

“陛下,嬰姑那裡不用擔心,我這就去信一封,和她說明實情,鄴城現在雖然在杜預夫妻的手中,但城中總有心向曹氏的忠臣,妾身一定善加籠絡,促其早日歸附大漢。”

曹綾伏在劉封身上,口中不由喃喃自語。

到了這個時候,她已經對劉封心服口服身服,之前復魏的想法,也拋到了九霄雲外。

曹綾心情甚好,鍾琰、甄環兩女卻是心中不爽起來,她們跟隨曹綾一起來到野王城,本來她們還想著在劉封面前表現一番,結果沒想到,曹綾竟然不管不顧,將劉封給霸佔了好幾天。

“阿琰,聽說晉國那個長腿皇帝逃到了幷州太原郡,陛下想要舉兵攻打併州,對了,太原王家不是你的未婚夫家族所在嗎?”

甄環心中鬱悶,與鍾琰兩人扯著閒話,說著說著就提到了鍾琰和王渾那一段子虛烏有的婚事來。

“阿環,你聽到了什麼嗎?”鍾琰聽到甄環之言,眼眸一緊,心情頓時不好起來。

甄環點了點頭,繼續道:“太原王家現在作主的人,是晉國的大司空王昶,這個人是王渾的父親,他在外放言,你當初是因為和陛下先有了私情,然後再退的婚,王家還說,你是個放浪不潔的女人.....。”

鍾琰聽到這裡,氣得臉色鐵青。

她與王渾的婚事,只不過是族中長輩為了巴結太原王家而做出的決定,王渾當時剛剛喪妻,年紀也比鍾琰要大了十餘歲,說的清楚一點,鍾琰嫁過去,是屬於填房,而不是兩情相悅,明媒正娶。

按漢時的節俗,長輩訂下那就相當於親事成了,一方要想退婚,除非有充足的理由。

鍾琰當時退婚,有堂而皇之的理由沒有?

還真沒有。

但是,要說她和劉封先有私情,再退的婚,那也是不對。

王渾和鍾琰之間,沒有什麼感情,鍾琰當時正好遇上劉封,再一比較兩人的能力差距,小娘心有所向也就不足為奇了。

退婚之事,其實還是王家主動提出的,理由就是聽到了鍾琰和劉封之間來往的風言風語,但真實的憑據是肯定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