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濬樓船下益州,金陵王氣黯然收。

千尋鐵鎖沈江底,一片降幡出石頭。

劉封昔日讀書時,每臥談後三國曆史,都會提及劉禹賜的這一首《西塞山懷古》,詩中的王濬,就是駐守在澠池的徐邈之婿王濬。

有這樣一個重量級將領在城中, 怪不得關興、張苞沒什麼進展。

“王阿童非尋常將領,興國、定國能保住不敗,已是不易,是我苟求太多了。”劉封神色漸緩,對關興、張苞的能力評價又拔回了一點。

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關、張兩將的地位和能力, 就處於統帥和鬥將之間,讓他們短時間內領一隊精兵衝殺,還可以勝任,但若是長時間的獨領偏師作戰,那是為難他們兩個了。

澠池漢營門口。

關興、張苞聽到劉封到來,已經早早的等著那裡。

這一對從小就在一起廝混的結義兄弟,關係比真正的兄弟還要更親近些。

張苞性子要衝動一些,遠遠看到劉封到來,即氣哼哼的上前大叫起來:“兄長,魏軍躲在澠池城中不出,苞想盡了辦法,也沒能誘他們出來,實在沒有顏面,還請兄長教一個方法,苞要一雪前恥,取了徐邈那老小子的首級?”

劉封朝張苞瞪了一眼,沒有回應他的大呼小叫, 張飛粗中有細, 衝殺敵陣很厲害, 急中生智的本事, 也一樣厲害。

而張苞顯然沒有老子這一份急智, 這或許是張苞的成長環境要更順暢,沒有經歷張飛那樣幾番大敗、險些失掉性命的危險。

關興見劉封神色不豫,連忙上前解釋道:“兄長,興也嘗試以箭枝射書於城中,遊說徐邈投降,但這人油鹽不進,不僅不降,而且還反射書於我軍中,將兄長也罵了一通。”

關興說罷,臉上難堪的從懷中取出一封帛信。

劉封接過來展開,卻見帛信鑲了刺邊,很有文人雅士的風範,徐邈在信中,不僅有文字,還有配圖,上面工筆描繪的男女,唯妙唯肖, 足以亂真。

與義母有私情。

與叔母有姦情。

但凡美貌的女子,毫無節制的娶納了一個又一個。

劉封這等無節操的狂徒,在一向自詡高潔的徐邈眼裡,那是十惡不赦的罪人。

“徐景山這是想當魏國的純臣,也罷,那就成全於他,等打下澠池之後,他的名器景山槍,還有他的女兒徐王氏,都送到本王帳中來。”

劉封難得有火氣,徐邈平素好酒好畫,有酒器景山槍,有畫作以假亂真,這樣一個名重於世的人物,劉封本來還甚是敬重。

但現在看來,徐邈對魏國朝堂很有忠心,這等頑愚之人,不值得浪費什麼精力。

“興國,你再射書於城內,就說本王已到澠池,聽聞徐景山之女聰慧嬌美,又剛新婚燕爾,本王傾慕之,想求一見。“

與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徐邈射書羞辱劉封,這事情要是不回敬,那就讓人看扁了。

關興、張苞聽到劉封吩咐,兩人對視一眼,會心一笑,徐邈的女兒,嫁給王濬沒有多久,正是少婦丰韻嬌美之時,以劉封的好人妻的名聲,必能激怒徐邈、王濬。

劉封交待完諸事,遂與關銀屏、劉曼一起入新池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