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堅城也!可惜四戰之地,不能為基業。”呂玲綺站於宛城城樓上,眺望平坦開闊的南陽盆地,心潮起伏,不能平靜。

袁術、張濟、張繡先後曾以宛城為根基,割據一方,最後沒有獲得成功,呂玲綺在幼時,也聽過父親呂布說起,有過奔襲宛城的想法,只是後來路途遙遠東進了徐州。

宛城城牆高深,城下有繞城而過的護城河,在護城河與城牆之間,還修有低矮的牆壘,這等矮牆是一道道簡略防禦工事,主要的作用就是阻攔一下戰馬。

最初的牆壘是黃巾渠帥張曼成守宛城時所遺留,後來被一個個守城將領保留了下來。

平原地帶,騎軍是最有威脅的兵種,牆壘與城池搭配之後,攻城的軍隊要想拿下城池,先要填埋護城溝河,而城中守軍可出動弓手,在城頭進行壓制,同時,牆壘的後面的守軍也可以伺機衝殺出來,給予填河之敵以最大殺傷。

守軍有牆壘,弓弩平射沒有效果,只有拋射才有可能造成殺傷,但拋射屬於盲射,能有多少的效果只能憑天意。

呂玲綺要守住宛城,第一步就是先守住牆壘,這是至關重要的一步。

魏越已經帶著輔兵開始清除雜物,重新修葺破壞的地方,作為呂布健將中唯一還活著的宿將,魏越對於接下來的大戰抱著決死的信念。

徐州之戰,呂布敗於曹操,陷陣營全軍覆沒,主將高順身死。

這個恥辱壓在魏越心頭已有二十餘年,現在他要一雪前恥,讓曹仁好好的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陷陣強軍。

侯音、衛開站在呂玲綺身後,一臉敬佩的看著魏越等人,若是曹軍攻城,魏越是第一波受到曹軍攻擊的軍隊,在曹軍優勢兵力進攻下,結果是十不存九。

呂玲綺、魏越這樣無私的佈防,讓侯、衛兩人深受感動,他們早在十月的時候,就起兵響應關羽北伐,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關羽一心一意的屯兵於樊城,就是沒想著向宛城派來一兵一卒。

這一回,要不是劉封遣了呂玲綺部到來,侯音、衛開覺得,自己能再守一週就是奇蹟。

“呂將軍,劉君侯什麼時候到來?”侯音眼紅的看著魏越手底下的陷陣營精兵,嚥了一口唾沫,問道。

這人跟人比,兵和兵比,差距實在是大。

同樣是兵,侯音、衛開手底下的宛城郡兵,就是一群剛扔了農具的農夫,軍紀很差,士氣低落,當個輔兵勉強可以,要是上陣的話,分分鐘就被曹軍給衝散。

而魏越的人一看就是沾過血的精兵,就算最普通的小卒,也是胸膛挺直,目光凌厲,渾身上下彌散著殺氣。

呂玲綺聽侯音提到劉封,虎面下鳳目露出笑容,可惜的是別人看不到:“放心,君侯說他會來,就一定會來,侯將軍,衛將軍,把你們的人都召集起來,等曹軍攻城,你們負責運輸守城輜重。”

“陳式,你部先行休整,若是城頭吃緊,再調上來。”

“諾!”陳式抱拳領令,在見識了魏越陷陣營的兇悍後,陳式對當預備隊已經沒有了牴觸,呂玲綺的部下,皆是些殺人無數的盜寇,與這些人講道理,肯定講不通。

陳式也明白,這次被劉封點將,跟著呂玲綺出來,他的主要任務不是上陣殺敵立功,而是關鍵時候確保呂玲綺安全。

能救下君侯的女人,就是最大的功勞。

“小朗,你速出城,這裡即將是大戰戰場,晚了怕是走不脫。”呂玲綺在摒退眾人後,把秦朗叫了過來,理了理個頭已經超過她的義弟,關切的說道。

秦朗神情不捨,道:“姐,你保重,要是姐夫欺負你,你和我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