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是這何應文一肚子博學沒地方使,叫賣的方式竟然都是以詩詞的方式說出來的,並且信手拈來的詩句竟然格律工整,別有韻味,一般人還聽不懂。

當然,這種做法在市場上是不受歡迎的,畢竟社會上還是沒文化的人居多,很多人都聽不懂你說什麼,看你賣的東西還一般,生意自然慘淡。

何應文卻不以為然,他對生活質量的要求不高,對精神質量的要求可太高了,這麼一叫賣,一是可以鍛鍊臨場發揮,二是可以凸顯出自己的才華。

事實上,他這種有些做作的行為也是歪打正著。

何大人是讀過書的,並且讀的還不少,平時酷愛詩詞,和何應文算是同道中人,半個知己。

一聽這位小童的詩賦,頓時被驚豔到了,再一看面相,好麼,不過十五六歲。

何大人大喜,當即賞了五十兩銀子,並且把這位小兄弟請到自己府上,讓他每天和自己對吟幾句詩。

何應文倒沒有拒絕,只是他說:“我去你府上可以,但是你得免費借書給我看。”

何大人捋著鬍鬚哈哈大笑:“可以,當然可以!”

這位大人答應地這麼爽快,不是因為他有多慷慨,而是他得了一種血疾,時日無多了。

在生命最後的光陰得一知己,也算是件快活事。

儘管這位何大人認知己的速度和標準和秦飛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但他那個時候實在沒時間挑肥揀瘦。

就這樣吧,這位小兄弟,我唯一的一個兒子只會耍耍武功,怪我當初給他取了一個“武”字,我剩下的日子,就由你來陪著。

何大人的身後,站著一位近二十歲的男子,就是何應武。

這天在集市上,他是第一次見到這位有才的少年。

就這樣,何應文進入了何家的府邸,每天寫上幾首詩,和何大人討論討論,剩下的時間用來看書。

每天吟詩這種事情對他來說真的很輕鬆,何府裡的書庫才是他遊離的地方。

這裡典籍豐富,框架系統,讓何應文的眼界第一次開啟得如此遼闊。

與此同時,何大人的身體越來越差,早上放在床頭的一盆清水晚上變得血紅,往裡吐的血很多。

他知道自己快不行了,便讓何應文和何應武進來。

他表示自己時日無多,收了這位小知己作乾兒子,並賜名何應文。

何應武聲稱他已經忘了何應文被賜名之前的名字,他記住的,只是現在起他叫何應文,過去他也叫這個名字,他就是何應文。

何大人對何應武說:“今後他就是你的弟弟,我死之後你要把他當作親生弟弟看,不可以有欺侮或是排擠。”

跪在床前的何應武連連稱是,心裡卻咬牙切齒。

父親好讀書,他這是知道的,但卻對練武的自己十分冷落。

這位不知道叫什麼的毛小子,仗著讀了幾本書,會作幾句詩就天天在父親眼前晃悠,讓自己變得可有可無。

他沒出現之前還好,何大人還是對自己的兒子關愛有加,也不反對他練武,並誇他一身武藝精湛,不枉名字裡的一個“武”字。

畢竟兒子只有一個。

但當這位文學愛好者發現自己沒多少日子可過的時候,自己終身的愛好比兒子的終身愛好更重要了,於是他找到了何應文。

要說這位仁兄確實意識到了自己這段時間冷落了何應武,但冷落就冷落吧,要走的人了,又不能補償或是怎麼。

但這一種“死前逍遙一把”的心態卻害了何應文。

當然,這點積怨還不足以讓何應武把何應文給摁水裡去,真正的恩怨是因為一個女人。

囑咐完哥倆的事,何大人又一揮手,奴婢帶進來一個面容姣好,婀娜多姿的女子。

“應文,你學問淵博,但不能荒廢終身大事,是時候該娶個媳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