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這位不知道為什麼要玩命地跑的何兄弟,正試圖把自己的手從牆上剝離開。

但似乎意識到這樣做太疼,而且根本不可能拔出來,他就靠在牆上喘氣,看著從樓上跳下來,慢慢走向他的一位不知名的高人。

“你是誰?你想幹什麼?為什麼要追我?”眼看自己跑不掉的何先生義憤填膺地望著來人。

確實,他也挺委屈的,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這麼個人,按理說最大的隱患,那個信顧的鎮鬼人應該已經去湖邊了啊,自己這邊應該沒人阻攔才對。

嚴森沒有回答他這三個問題,而是問:“你為什麼要逃?”

對啊,你為什麼要逃跑呢,還跑得那麼可疑。

何應文不說話了,嚴森意識到他這陣沉默的背後,就是顧潛讓自己抓他的真正原因。

但這條潮溼的巷子明顯不適合審訊,於是嚴森替何應文把那根箭拔了下來,期間少不了殺豬般的嚎叫。

然後在提著他回客棧,何應文彷彿死心了,捂著那隻很可能廢掉的手乖乖地跟了回去。

嚴森背上的女兒倒是對這場追逐很感興趣,她看得饒有趣味,時不時咧出笑容。

看來,這位已然能看出模樣的的美人胚子長大以後也是一位烈女。

不明動機的何應文就這樣被嚴森帶回了客棧。

顧潛和秦飛已經在裡面坐定,還有姍姍來遲的王七。

顧潛雖然對王七沒有及時馳援感到疑惑,但也只有這點程度了。

畢竟他要是在沒有佣金的情況下拼死相搏那才叫怪事,既然老爹給自己安排了這樣一個護衛,就將就著吧。

況且王七確實實力不俗,這一路上少了他好像也不太妥當。

嚴森一看三個人,便把何應文往前一推,說:“人抓住了。”

何應文抬起頭來看見了顧潛那張臉,問道:“你想幹什麼?”

顧潛問出了和嚴森一樣的問題:“你為什麼要逃?”

其實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但還是不想就這麼說出口,這樣太過無趣了一點。

何應文不說話。

“好,沉默是吧,王七,把他夫人拽過來,咱們去何家當面問問。”

王七去了,顧潛把何應文押到何家,把老管家給驅趕走了,讓何應文跪在大堂何應武的遺像前。

王七拽著何夫人回來了,他說:“她剛剛想投水自盡,我給攔住了。”

顧潛一笑,說:“意料之中,意料之中。”

隨後把他們夫妻二人都壓在何應武遺像前跪下,開始了他的提問。

首先是何應文:“再問你一遍,你為什麼要逃跑啊?”

何應文不答。

顧潛對夫人揚了揚腦袋,這女人臉上帶著淚痕,妝容花了,只是笑。

顧潛湊近了何應文的臉問:“不如我這樣問,你是誰?真是何應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