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秦飛就算沒有親眼目睹真相,也能推測得八九不離十。

那個和自己徹夜長談的少年,恐怕不是人!

顧潛飛奔到山上,正巧遇見秦飛失魂落魄地走下來。

“怎麼樣?你看見什麼了?”他搖著秦飛的肩膀。

“一艘船,就是先前我們看到的那艘。”秦飛有些失魂落魄地說。

顧潛把目光望去,也看見了那艘船。

“先走,回去再說。”

果然,那條船有問題,顧潛想。

二人拿著刀,又殺下山去。

這團迷霧依舊十分濃密,但從中跑出來的水鬼卻已經基本上無影無蹤了。

水鬼還是水鬼,就算有怨氣在驅使,離開了水怨氣也會逐漸消散的。

再加上王七這個從一品高手,抗起它們如同砍瓜切菜。

顧潛和秦飛一路上沒有遇到什麼抵抗,便回到了客棧。

“那船你能看出什麼來不?”一進門,顧潛就問秦飛。

“上面有人。”

“你確定是人嗎?”

秦飛沉默,他不確定。

每次水鬼出現的時候,那艘船都會漂在湖中,這無疑說明那艘船上坐著的就是始作俑者。

那麼和他對詩的少年,是人嗎?

他說的話,是真是假?

顧潛也在沉思,如果背後的指使者真的是死於非命的何應武的話,他為什麼要派水鬼來襲擊鎮子?

他想起了去祭祀那天。

何應文跪拜的時候一隻水鬼抓住了他…何應武精通水性卻被淹死…何應文一人舉起銅花鼎…

一個念頭閃過他的腦海。

顧潛將這個念頭捋順了,他的心裡再一次又了對整個案件的完整推理。

就現在和以前的那些案件看來,顧潛更適合當一名偵探而不是鎮鬼人。

不過他的這種直覺能力在面對這些非同一般的鬼事時有大用處。

他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站起身來。

“你去哪兒?”

“何家。”

顧潛邁開步子,走進剛剛升騰起來的大霧裡。

遠處何家寨子的燈火已然通明,算是這個原本就沒有多少生機又經歷了一場浩劫的鎮子的唯一光亮。

他放輕了腳步,悄悄爬到何家的東面,蹲到窗戶紙下面。

等了半晌沒聽到人聲,他悄悄拱起身子,看見一個老管家在呼呼大睡。

好傢伙,剛才都百鬼夜行了這老爺子還睡得著,心也是夠大的。

他又跑到西面,發現這裡竟然有十餘間房子,天知道哪一間是何應文夫婦的。

沒辦法了,只能敲門。

顧潛硬著頭皮叩響了門環,等了一會兒,老管家打著哈欠不情不願地開啟門。

見來人是上次那個賤兮兮的祭拜何應武的傢伙,眉毛一豎,當即就要關門。

“別別別老人家,”顧潛趕緊抵住,“您看,這兩天不是鬼事頻發嗎,我來幫何家看看風水之類的,指點一下如何佈局才不至於招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