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生命(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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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這事真蹊蹺。”又是一個夜晚,秦飛和顧潛又是睡不著,在客棧樓底下坐著。
兩人要了一碟花生米,斟上了一壺小酒。
“和鬼捱上邊的就沒有什麼不蹊蹺的。”顧潛把一粒花生揀出來,拋向空中,下巴一送就入了口,嘎巴嘎巴嚼碎了。
“按照咱們之前聽的的傳言,就算這湖裡真的有鬼,也是悄摸摸地拉人下水,今天怎麼搞出來這麼大陣仗?”秦飛問。
確實,先前緣河鎮的人都以為湖裡水鬼不會主動出擊,襲擊大批的人群,只會挑容易下手的水手和單獨路過岸邊的人,因此皆覺得只要不靠近那團迷霧同那個湖,就沒有多大問題。
今天這批去祭祀的人雖然靠近了湖泊,但他們是去祭祀的,鬼和神除了立場不同,應該對祭品不會牴觸,更不會襲擊祭祀的人。
然而它們確確實實這樣做了。
這給緣河鎮本就迷信的老百姓重新洗刷了三觀。有的人認為這是因為何應文那一夥人沒有帶祭品去。
你說花兒?花也算祭品?況且還是快枯萎的,住在水裡的鬼爺肯定不樂意。
於是有幾個膽大且迷信的中老年人籌備著帶些貨真價實的祭品,像家裡的首飾,壓箱底的綢緞去到湖邊,以保各人的平安。
當然也只是籌備籌備,不召集個百八十號人他們還沒有那種膽量。
以目前的形勢來看,緣河鎮可能沒有百八十號人給他們召集了。
因為稍稍識趣點的年輕人莫不籌劃著帶著老婆孩子,離開這個鬧鬼的地方,往南逃去了。
顧潛明白這個局勢,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對策來。
他一方面想著就放手不管,一方面想著盡一個鎮鬼人的責任。
秦飛喝了一口酒,又說:“況且這湖邊還住著人,那水裡的鬼,怎麼就不傷他?”
他想起來昨天夜裡那划船到湖中心的少年,請他吃了一條下肚以後沒有什麼飽腹感的鯉魚,還與他對了一晚上的詩句。
對呀,水裡的鬼那麼兇險,天天遊蕩在湖上的少年,怎麼會不被傷害?難道鬼只攻擊岸邊的人,不攻擊水上船隻?
他又想起來今天遭遇襲擊的時候,在湖中心瞥到的孤舟,那時候他權當作是自己的幻覺了,可現在回想起來,真是如此嗎?
二人都沉默了,守著心裡的一種小糾結,喝著悶酒。
顧潛說他要出去走走,秦飛沒表示,又吃了一顆花生米。
顧潛推開門,走在人煙稀少的街道上,初來的時候幾座為數不多的亮著燈,有點生氣的吊腳樓,這時節也死氣沉沉了。
那些祭拜的人,都是些老年人,拿著三根香燭一步一步地走著。
顧潛懷疑這些走在街上的人是緣河鎮為數不多的生命了。
大霧比之前濃了,這不是他的錯覺,一點點香火燃燒在霧裡,是唯一能夠用目光看見的遠方景物。
顧潛走著。
他走到了何家寨子面前。
雖然他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這裡,若是撞見了何應文的夫人,該如何是好?
他在心裡祈禱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但往往不是這樣的,若是他從身下那根鞭發育成熟開始就抱著“不要自作多情”的心態,他的經歷大抵還是會相差無幾。
顧潛看清了“何家”那塊兒大牌匾,心說怎麼來到這裡了,轉身便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