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的沉默。

周邊只能聽見小河旁邊的蘆葦沙沙作響。

在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郭斧頭的身軀倒下了,他的脖子上被穿了一個大洞,死的時候沒有閉眼。

劉同慶站著,他的肩膀上插著一柄斧頭。

方才,郭斧頭比他慢了一步,他的刀先刺入了郭斧頭的喉嚨。

他一手出刀,那柄斧子他用另一隻手死死向上抵住,這才沒有削掉他的半個肩膀。

現在那柄殘害了無數條人命的利斧插在劉同慶的肩膀上。

他用手拔了下來,很疼,傷口觸目驚心。

刀已經入鞘。

他用手捂著傷口,血染紅了白衣。

遠遠的一個人走過來,他懷裡抱著一個容貌美麗的紅衣女子,彷彿失去了知覺。

劉同慶看向他來的方向,發現郭斧頭的那個山洞已經燃起熊熊大火。

那個抱著女子的人踏過微微枯黃的蘆葦,衝著劉同慶走來。

“那是你的奴婢?”待那人走近了,劉同慶問。

“是。”

“她不應該穿著嫁衣。”

“是。她原本穿的是白衣。”

劉同慶點了點頭,後面的三個人都圍了過來,他們的身後有一大群蘆葦鎮甚至整個鹹水蕩的村民,正向著此地走來。

“我得走了。”劉同慶說。

“去哪?”

“不知。”

“去做什麼?”

“拜師,學刀,出人頭地。”

“那…能再相見麼?”

“能再見的。”

劉同慶捂著傷口,一顛一簸地向著北方走去。

走出十幾步,他又回過頭來,衝著後面的四個人喊:“江湖上見。”

說罷聲音消失在北面的一片樹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