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遠處看著,痛在心裡。

我發過誓,狠了心沒有干涉。

但當莫弘又一次對王柳出手時,我決心違背這個誓言。

我年過花甲,這樣的真情沒見過幾次。

在這份情面前,一樁誓言算得了什麼。

我帶上斗笠,不讓他們看見我的臉,隨後用劍廢了莫弘的傀儡,便趕快走了。

哪知道柳翠和王星緒執意要報恩,竟找到了我這裡。

起初我很不樂意被人打擾,我獨來獨往慣了,懼了這俗世裡的一切。

他倆我能看明白,很純粹。

我便和他倆談了談,一直說到晚上,柳翠先去睡了,懷裡抱著那隻白貓。

王星緒沒睡,和我說了他下山的真正理由。

自他幼年的時候,就有一個黑影跟著他,那是什麼邪崇。

那邪崇不圖王星緒的性命,但圖他的靈氣,所以他自幼身體虛弱得很,沒有靈力。

王星緒怕牽連門派,便獨自下了山,想找個安閒的地方隱居起來。

那邪崇也跟來了。

但王星緒遇到了柳翠。

初見時,他想抑制他的感情,他明白,和他在一起的人靈氣八成也會被邪崇奪去。

但情感這東西本就不該抑制,兩個靈魂若是相愛,應該義無反顧才對。

柳翠不懼這些,她是個看得開的女子。

有一次她說,比起孤獨地終老,她更願意和所愛之人同死。

我動容了,任誰誰不動容!

我打了保票,說我可以護他們的安全,和那邪崇拉鋸。

還送了他倆一對雙子劍。

一柄男劍,一柄女劍,男劍稍長,很堅韌,女劍則短一些,劍身薄,能以柔克剛。

送他們雙子劍一是為了防身,二是代表心心相守,劍不斷,情不散。

他們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問我的身份。

他們只是說如果有了孩子,想託我照顧。

我當時已經意識到他們準備雙雙殉情,但…我決定尊重他們。

這時我已經把誓言拋諸腦後了。

此後,我去白水的次數多了,每次我都看見王星緒的影子後面跟著一個猙獰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