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蛇矛張看著陳柔色咪咪地說:“頭兒,這小妞兒俊俏得很,您爽完了,扔給弟兄們嚐嚐鮮唄。”

郭斧頭跳起來給他吃了一個爆慄,說:“孃的,不長眼的驢草的,這娘們是要做老子媳婦的!媳婦兒,媳婦兒你懂不懂。”

蛇矛張自知道說錯了話,摸著被敲疼的腦袋不再做聲。

他放慢腳步,和郭斧頭拉開一段距離,又和飛鏢李嘮起嗑來。

“老李,你說這麼水靈的姑娘,頭兒從哪拐來的?我可知道,這鹹水蕩可只剩下些歪瓜裂棗了。”

比起蛇矛張的話癆,飛鏢李更沉悶一些。

他擦拭著一支四刃飛鏢,沒好氣地說:“自己去問不就完了。就算知道從哪兒來的也沒有你的份兒,莫非你下面那根矛又發癢了?”

這樣一對迸發出下流笑話,酒嗝和烘烘臭氣息的隊伍,跟著郭斧頭走進了一個山洞。

郭斧頭在這裡大設宴席,牛羊雞鴨擺滿了桌子,壇罈美酒流成了河。

真可謂是肉可成林,酒可成池。

郭斧頭把陳柔摁著跪在自己的虎皮座椅旁,喝了三碗酒。

他拉開了陳柔嘴裡的破布,強行灌給她一碗。

那破布不知道是說做什麼的,充斥著一股油膩和腥味。

陳柔好不容易擺脫了這股令人窒息的味道,頭髮就被揪住,辛辣刺激的酒液流過她的喉嚨,流進她的胃裡。

她即刻咳嗽起來,隨後開始乾嘔。

郭斧頭一副甚為盡興的模樣,喝了更多的酒,吃了更多的肉。

宴會的高潮,他宣佈三日之後,就與陳柔結為夫妻。

一個人的出現,打斷了這場狂歡。

那個男人穿著白色的袍子,身邊跟著一位白衣衛士。

正是蘆葦鎮商會會長劉同禧。

郭斧頭一看宴會上來了這麼一位不速之客,撇嘴皺眉,提了兩柄利斧迎了上去。

蘆葦鎮商會會長此時拱手作揖,低下頭去,大聲喊道:“在下求見郭首領!”

他身旁的那位白衣少年倒沒有低頭,直直地站著。

郭斧頭晃盪著雙斧,笑眯眯地走過來:“劉會長,這姑娘很水靈,不錯的,你有何事?”

劉同禧頭也不抬,“懇請郭首領鎮壓鬼物!”

郭斧頭做思考狀,喚了一聲:“鎮鬼的!”

只見山洞後面,走出了一位面向陰柔,面板蒼白的男子。

那男子戴著一副高帽子,身上穿著紅黑色的袍子,指甲留得很長。

腰間配著一把花哨的刀,手裡拿著花扇。

郭斧頭問:“你說,這鬼,還能不能鎮?”

那男子聲音陰柔地答道:“可以鎮,鹹水蕩怨氣太重,只消費…”

郭斧頭登了他一眼,那人立刻改口說:“鎮不了,鎮不了。”

“聽到了吧,劉會長,”郭斧頭笑道,“不是我不幫你,是這鬼沒法鎮,你先回吧。姑娘,很不錯。”

劉同禧的袖子擋住了他的臉,他正在咬牙切齒,渾身顫抖。

而他身旁那位少年,握緊了腰間的刀。

劉同禧一看,趕忙呵斥道:“同慶!不得無禮!”

那名叫劉同慶的少年緩緩鬆了手,依然死死瞪住郭斧頭。

後者則以戲謔輕蔑的眼神看著他,彷彿說,來呀,項上人頭任你取,你有那個膽麼?

劉同禧怕再待下去會出亂子,道了聲在下告退,收斂起自己眼中的鋒芒,拉著劉同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