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押著顧潛的侍從送了手。

“今日,顧家二少爺顧潛對本人出手,被本人打成重傷,須臥床養病一年起,一年後自會拜見家主!”

一旁的一眾侍從紛紛把抽出刀鞘的刀收了,齊聲喝了一聲:“是!”

隨後跟著江琢亭走出大門。

他走前,對著陳柔眯了一下左眼,笑了一下。

而顧潛見他們走了,便再也支撐不住,昏死過去。

顧鵬等一眾身影過來扶住他,恍惚間似乎看見一襲白衣。

……

顧潛睜眼了。

隨後一下子坐起身來。

五臟六腑一陣劇痛,右手疼得厲害,不過已經能活動了,拜那閻羅血脈所賜。

清醒過來後的顧潛首先環顧四周,是自己的房間沒錯。

古色古香的壁畫,傢俱,還有雕花紫檀木大床。

只不過,一襲白衣素縞,坐在梳妝鏡前的女子,不正是陳柔麼。

顧潛回憶起剛才的事情,被那老者勒令下跪,自己愣是沒從。

還好,骨頭沒折,沒丟顧家的臉!

“喂,”他問像陳柔,“你真是不客氣哈,到我房裡來梳妝。”

陳柔聽到他的聲音,嚇了一跳,趕忙放下梳子。

“你…你的傷這麼快就好了?”

“那可不,”顧潛活動活動了手肘,“你還沒說你在這幹嘛呢,奴婢能隨便進少爺房間,還拿個梳子在那兒梳頭?”

“你爹託我來照顧你,這不,他剛走。”

“哦,剛走啊,我這個親爹,不知道有什麼火燒眉毛的事情,不等他兒子醒了再走。”

顧潛又恢復了那戲謔的神態。

顧鵬已經看出陳柔身份,沒有刁難她就不錯了,還派她來照顧自己,可笑。

“你就是這副嘴臉,方才那誓死不跪的氣勢去哪了。”陳柔又轉過身去。

顧潛一聽,也沉默了,自己這紈絝弟子的面具戴得太久了,黏在面板上成了本性。

現在想改也難,也不能改。

想到這裡,他有想起父親讓他進行的為期一年的遊歷,不由得苦起臉來。

眼下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且行且過吧,顧潛想著。

“對了,”他又起身跟陳柔說,“你又錯過了個殺我的機會。”

陳柔剛剛拿起的梳子又放下了,“你煩不煩,我都說了你爹剛走,我怎能當著他面下手?”

顧潛心裡好笑,這小姑娘也太心口不一了吧。

隱隱中他覺得,陳柔早已不願殺他。

也許一開始就不願意。

陳柔卻有另一番心思。

她必須殺顧潛,即便不得江家的信任,失去了靠山,她也必須殺他。

江家給了她新生,這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他們手中有陳柔最不想失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