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天遠冷得不能再冷:“是。”

“你”枇杷精剛要說話,塗天遠打斷了他的話語:“你為情而死死得其所,而你卻要怨,你以為你比白止又好到哪裡去?”

“她騙了我”

“騙你?”塗天遠的聲音越來越冷,“如果你不貪誰能騙到你?”

“可”枇杷精忽然間沒了辯解的話語,是啊,如果當年他不是貪戀人間情愛好好修行哪裡可能被騙。

“騙是你的劫數,你過不了怨得了誰?”塗天遠這話就像是有毒的刀,刀刀刺中枇杷精的心,枇杷精舉起了自己的長劍,那本就被白止掐得搖搖欲墜的頭,一瞬間掉落在地滾了幾滾。

白妙音看到這一幕大喊大叫,可她暫時破不了這“往生結”,這是魔界的結界咒語:塗天遠他已入魔,她居然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塗天遠!”他到底要做什麼?

枇杷精死了,白止嚇壞:“你、你放過我,我當初也是聽你的才去騙他感情對不對?我們合作愉快的是不是?”

白妙音聽到這些話之後幾近崩潰,她猜中了這嘉安城和枇杷精是一體,猜中了醉吟樓是妖魔交換之地,猜中了嘉安城出入口左街右街是八卦陣用來鎮住妖魔,猜中了黑氣是白止……可,她怎麼也沒有料到,塗天遠才是那個魔。

不!

白妙音看著白止死在了塗天遠的手中,準確說死在了她的“鳳鳴”之下。

頃刻間地動山搖,塗天遠紅衣飄飄緩緩升空,白妙音看著他開啟了魔界出入口,無數的魔頃刻而出。

如在歡喜雀躍地慶祝。

突然間七彩煙花般的雪飄然落下,白妙音看著他從七彩雪中走來,走到了她的面前。

她抬起的手始終沒有打到塗天遠的臉上:怪誰?怪她自己。本想救人如今卻成了害人。她無法原諒她自己。

這一巴掌她狠狠朝她自己打去,卻被塗天遠攔下了:“塗天遠,你讓我覺得自己是個笑話。”

“你不是。”塗天遠沒有方才那般冷漠,話語中帶著些許的溫和,可白妙音已經聽不到。

塗天遠輕輕捧起白妙音的右手,念著白妙音聽不懂的咒語,白妙音右手中的靈光芒四射,瞬間落入了白妙音的體內。

系統音此時響起:“宿主第二個新手任務已完成,即將進入新任務,宿主記憶清除中。”

在靈光落入時白妙音的腦海中多出了許多畫面,那些畫面中全都是她和塗天遠恩恩愛愛的點點滴滴…

她的視線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模糊,她彷彿聽到塗天遠對她笑著說了一句話:“傻瓜,三百年的女子是你,白妙音。”

她聽不清他後來說了什麼了,她淚流不止,她記起了一切又忘了一切。

後人傳言那日之後嘉安城並未悽慘,反而更加欣欣向榮。

妖魔人三界因塗天遠而分開管制。

有個名叫步小秋的老頭兒經常和小孩兒說起一個故事:“以前有個傻瓜妖君塗天遠,為了幫心愛的女人儘快完成任務而犧牲了自己的所有修為。化成這嘉安城的屏障,我們人吶才能活得如此自在。不過又有一說,說他將妖魔都收在了自己的龐大身體中…”

大漠落日,嘉安城像是在巨大的金元寶中嵌入的一枚藍寶石。

金藍色的光芒照在步小秋的臉上,旁邊此時多了一個少年:“別聽他亂說,我是古樹妖我還活在這嘉安城呢。我告訴你們,當年妖君和我說,他落入藍光河尋找他愛的女子之靈時也記起了女子的名字。”

少年陷入回憶,那一天她走了,他獨自一人來到了古樹下,從來沒有見過任何身影那般孤寂,少年依照吩咐將書信交給了他。

那天,塗天遠開啟了書信,淚珠一滴滴落在古樹上,他又哭又笑的對古樹妖說:“她說她叫白妙音,來幫我登上皇位。她說她住在青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