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妙音慵懶地抬了抬眼:“那你可知我這賞心院有個原則。”

“我知道,要用我最珍視的來換。”步小秋抬頭看了一眼白妙音又連忙低下了頭,他有些害怕。

白妙音自從換回女裝都戴著一張面具,一半白色狐狸面龐眼尾處勾著金絲,一半則是黑色狐狸面龐眼尾處勾著紅色。

修為高一些的妖是可以看到她的樣貌,否則只能看到面具。

“那你最珍視什麼?”白妙音瞧著步小秋身上衣衫單薄明明嘴唇都已經凍得發紫,但是他整個人看起來卻並不冷的樣子。

步小秋舔了一下乾乾的嘴唇,口渴般的吞嚥了唾沫:“我最珍視我自己的性命。”

倒是誠實,白妙音隨手憑空取出一件金釵丟在了步小秋面前:“將它戴在頭上。”

“這”

“你還想要你的命就戴上。”

“哦好。”步小秋急忙抓起金釵插在了自己凌亂的髮髻上,剛剛將金釵插上,步小秋就抖了幾下蜷縮在地面瑟瑟發抖:“怎麼突然好冷、冷。”

白妙音則左手舉著似是在掐著什麼,她說著步小秋聽不懂的話:“告訴我,你為何寄生在他這?”

步小秋剛要開口回答就看到白妙音左手提著的地方突然閃現出來一血淋淋的灰狐,嚇得他一下子暈了過去。

白妙音讓白青和白秋將步小秋帶進了屋內給他取暖和棉衣。

直到步小秋醒了,白妙音才問:“你現在還需要賞心院的幫助嗎?”

步小秋彷彿想起什麼可怕的事,下意識往後鎖著,緊緊抱住了他的膝蓋:“它、它還在嗎?”

“誰?”白妙音故意問。

步小秋四下看著、磕磕巴巴地回答:“就、就是你、你提著的那個”

“哪個?”白妙音手裡提著一壺清酒,酒香味兒時不時竄入步小秋的鼻子,他抿了幾次嘴之後才回答:“那、狐”

“你是說他嗎?”白妙音一邊說著一邊突然從背後抓出來那血淋淋的灰狐,步小秋嚇得直接跳了起來,幾個跨越跳到了地面,使勁往門口跑。

可這門怎麼都打不開,步小秋害怕地指著白妙音:“別、別過來。”

“你是說他嗎?”白妙音又問了一邊,步小秋直接跪地嚎哭起來:“是,我、我們當時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白妙音提著血淋淋的灰狐往前走,每走近一步都聽到步小秋捂著耳朵喊:“別過來別過來。”

白妙音在步小秋腳前停了下來,步小秋看到血滴在他腳背上,嚇得閉上了眼睛:“走開、走開!”

“你讓他往哪兒走?你們當初承諾他會照顧他的。”白妙音這話說完,步小秋哆嗦得更厲害了:“是他、他自己要害我們。”

“哦?那要不要讓他和你對峙?”

“不不”步小秋用力捂著耳朵,可一個悽慘男人的聲音還是傳進了他的耳朵中:“我見你母親一人養你們兄弟六人著實可憐故而偷偷將你們一些糧食肉放在你們家,開始你們是欣喜感謝叩拜,可後來你們越來越貪婪。放少了你們兄弟六人就會咒罵抱怨,還挑剔說為什麼不放一些金子。”

“你你”步小秋一睜開眼睛就看到白妙音手裡的血淋淋的灰狐就又膽怯地閉上了眼睛,“本來就是,幫人就該幫到底。”

“我幫了,為了答謝你們的救命之恩,我後來放了金子,如果那些金子你們拿去做點生意足夠你們一家生活。”

“哪裡夠,我們兄弟六人都還沒有娶媳婦呢,如果娶媳婦,都不夠我大哥的。”步小秋似乎還很生氣,“而且你明明可以給更多的金子為什麼不肯給?”

還沒等男人說什麼步小秋直接站了起來指著灰狐罵上了:“原來是你搞得鬼,他們四個已經瘋了傻了還不夠嗎?難不成你還想讓你的救命恩人們都死了你才滿意?”

白妙音這時插話道:“步小秋,按照你們步家幾兄弟的意思,他被你們救了性命,就該感恩戴德一輩子是嗎?”

“那可不就該這樣,如果不是我們看到他倒在雪地裡,如果不是我們好心救了他,他的命早就沒了。”步小秋說到這的時候還有些得意,抽了下鼻子:“如果是他搞的鬼,那我就不麻煩您去我們家了,畢竟你這賞心院到底能不能幫我哥哥們恢復正常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