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妙音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有說出來一個字,節哀?似乎不太對,畢竟已經去世三百多年。

別想太多?那人家要想著念著也理所當然。

人妖相戀本來就很難忘,她自己的思緒也不知道飄到了多少年前,她快忘了和他是怎樣相識怎樣相戀,他和她曾經也那樣的快樂…

“你沒事吧?”反而塗天遠拽了下白妙音的手,這才讓白妙音將思緒從很久很久以前收回。

罷了,都成了過去。

連那個叫塗天遠的王爺也是前任了。

“唉…”白妙音一聲長嘆氣接一聲,“唉,人間最痛苦之事就是離別。”

“嗯。”塗天遠也不知道接什麼話好,兩人就這麼互相望著對方良久,還是闖進來的蝶依打破了這份靜謐:“不好了,一樓的妖和人打起來了。”

“……”白妙音急忙收回手,“去看看。”

望著蝶依隨著白妙音離開後回頭對著塗天遠一抹詭異的笑,塗天遠才意識到自己闖進來的真正目的是要告知白妙音關於他主人的一些事,結果…怎麼就成了交代過往?

白妙音縱身飛下,只見一樓的人彷彿成了妖,各個眼睛充滿了紅血絲,手裡拿著各種武器對著妖們。

而妖們都現了原形,除了樣貌恐怖,反而並沒有那麼激動。

儘管如此,這種弓弩相對的緊張也是有些怪。

“怎麼回事?”白妙音問蝶依,蝶依微微低頭小聲回答:“方才剛剛送了妹妹蝶音之靈去郵靈閣安頓,回來就見到這副模樣。問管事,管事說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等於沒回答。白妙音回頭給了蝶依一抹自己體會的眼神,抬手之際貼了一張“定身咒”在蝶依額頭。

蝶依本來還在心裡偷笑白妙音的無知,這種陰陽師所用的咒對她哪裡有用,以前不知道多少陰陽師都用過。

可當她想要嘗試挪動身體的時候便發現自己無法動彈,甚至連本體零那團黑氣都無法離開人身。

可惡!她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法術?

蝶依不得不看著白妙音朝熱鬧的人群和妖群走去。

白妙音晃著雙手手腕的鈴鐺,清脆悅耳的鈴鐺聲讓吵嚷的他們漸漸安靜下來。

“你們為何事而吵?難道忘了我剛定的醉吟樓的規矩?”白妙音一邊說一邊猶如在空氣中走臺階一樣走到了半空,又猶如有椅子放在那一般她坐了下來,她王者一般俯視著眾人、妖,“誰能告訴我?”

這時,一隻癩蛤蟆妖拖著黏糊糊的身子跪拜道:“師尊,事情是這樣的,本來我們都是花一樣的錢買票入場參與活動,可他們人類耍滑頭。”

“胡說,分明是你們妖使壞。”方才站在最前面的一個壯漢扛著一把大刀吼道。

白妙音優雅地抬手,眾人、妖感到一陣強風掠過,有些小妖甚至被吹倒。

好強大的真氣!

不多久,他們就只聽到壯漢“嗷”的一聲,壯漢雙腿跪下,被他扛著的那把大刀雖然還被他緊緊握在手中但是也“噹啷”一聲落地。

白妙音媚眼輕挑:“你是住在哪家哪戶?”

壯漢老老實實答:“右邊藍街左7戶。”

“你們都是藍街的?”白妙音聲音不大但是一干人等全都放下了手裡的武器跪了下來:“是。”

“到底為何來鬧事?”白妙音手中憑空多了一熔光琉璃盞。

壯漢拜了之後才回答:“我們都收到邀請函,說讓我們來醉吟樓取回自己的願望,我們當初都拿了金子來的,答應幫我們實現願望,怎麼能反悔?於是我們就嚷著要退金子,可他們說並沒有出過這樣的邀請函。”

“邀請函何在?”白妙音一邊問一邊將手中的熔光琉璃盞丟了出去,壯漢拿出邀請函時琉璃盞就停在了壯漢面前。

壯漢嘗試著將邀請函放在杯子上,神奇的是這杯子居然就自動飛回了白妙音手中,白妙音捏起邀請函開啟,還真是出自醉吟樓。

這邀請函是絹布所制,在整個嘉安城也只有醉吟樓有這等出品,而且邀請函右下角的印章正是“醉吟樓”三個大字。

不仔細看還真的容易當真。

此時,塗天遠款款而來,眾人和眾妖都紛紛讓出來一條道。

他也如白妙音一樣在空氣中走上臺階站在白妙音身旁拿過邀請函:“本君來時已經封了醉吟樓所有的出入口,現在給大家一個主動認的機會,是誰造了這假的邀請函?”

假的?有邀請函的人都拿出了自己的邀請函,可大家都沒有看出來哪裡假,這印章都看了許多年,沒有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