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妙音冷眼瞧著這二妖相爭一點兒不著急,時不時還輕輕鼓掌拍手叫好。

黑貓妖眼看著自己成為弱勢的一方不得不用了塗天遠一直不允許他使用的“縈魂咒”,這種咒語不僅損耗他自己的修為,而且最恐怖的是容易讓施咒者遁入魔界。

可此時的黑貓妖已經顧不得許多,他要贏!他必須要贏!一種強大的信念由心而生,他愣是將“位”的風牆生生撕裂,“位”倒地吐血。

黑貓妖已經紅了眼,正要撲過去將“位”撕碎,白妙音一個輕鬆飛躍來到了他面前,一則阻止了他的行為,二則收了他的魔性:“黑貓妖你可還記得你的名字?”

黑貓妖猩紅的雙眼漸漸變回了原來的模樣,他看著倒地的“位”再看看眼前的白妙音:“我”

“你可記得有個叫作涅的少年?”白妙音方才之所以不去阻止他們打鬥,就是為了在黑貓妖沒有戒備之時去走進他過往的記憶。

黑貓妖緩緩蹲下抱著自己的頭似乎有些難受,白妙音不打擾他,同時讓“位”回去休息:“我無事,這些你拿回去療傷,這陣子都不可再動用心氣兒。”

“是,主人。”“位”退下。

白妙音看著黑貓妖慢慢站起身,他眼中的戾氣徹底消失不見了:“誰修改了我們的記憶?”

白妙音右手輕撫過,一幕幕畫面在黑貓妖面前展現…

畫面中一個年幼的孩童正在給他包紮傷口,一邊細心包紮一邊奶聲奶氣道:“你也是一個人嗎?我也是一個人。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朋友了呦。我叫涅。你叫什麼名字?”

受傷的黑貓妖那會兒剛化為人形,不想被聶慈的狩獵隊伍所傷,差點將它當作戰利品帶回家中,幸好幼年“涅”救了他。

黑貓妖笑了:“聶慈改了我們的記憶。”

“是。”白妙音為黑貓妖能夠恢復記憶而感到慶幸,“我也不敢保證“位”是否能夠激起你的鬥志和被覆蓋的記憶,還好它做到了,你並不是什麼農夫收養的,你是少年捏救下的。”

“他去了哪裡?”黑貓妖已經記起一切,聶慈經常拿他們初期,每次都是涅替他擋下。

白妙音淡笑:“他現在在幫我救兔妖。”

“他?”黑貓妖有些著急,“他不過是個普通人類。”

“現在不是了。”白妙音問黑貓妖,“你還記得他給你起得名字嗎?”

“嗯,他說他無名無姓,只記得自己叫涅,問我有沒有名字,我那時還不能百分百控制自己所以並沒有變成人形回覆他。他說給我他的名字涅。”黑貓妖彷彿想到了什麼突然抓住了白妙音的手腕:“他會不會有危險?”

“自從他說了這句話之後你就沒有再見過他了吧。”

“是的。”

“原來如此。”白妙音做了個大膽的猜測,“那句話後有人將你困在了金街。塗天遠則給了你一個可以出入的機會?”

黑貓妖點頭:“是。我不知道這困住我的人是誰,但是塗天遠實際上是幫我攔著黑袍怪。”

“表面上是黑袍怪與你接觸,實際上背後操控著黑袍怪的人你並不知。塗天遠他……?”白妙音說到這便沒有再多說一個字,反而轉身看向黑貓妖:“我現在可以將名字還給那個救你的少年,你則要損失一半的靈力,你可願意如此?”

“當然。”黑貓妖一想到少年在救貓妖就擔心得很,過往的種種讓他眼眶溼潤了。

白妙音口中唸唸有詞,不多一會兒黑貓妖和她都已經盤腿席地而坐,黑貓妖周身圍繞著一圈圈的白光,有強變弱。而白妙音則左手託著靈力收集器,右手捏起一張符語,突然睜開眼睛望著黑貓妖:“回。”

白光消失,黑貓妖緩緩倒地。

白妙音將靈力收集器收到的靈力和名字透過光靈器傳遞給了正在救兔妖的少年,少年本來有些膽怯,但是突然腦海中閃現出各種過往,他如同開了竅,秒懂了過往種種皆是聶慈的謊言。

他和黑貓妖才是相依為命的彼此,他們沒有什麼所謂的爹爹,他們才是相互依賴相互陪伴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