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規定陰陽師不能做買賣?”

“……”系統嘆氣,“你自己看著辦吧,我睡了。”

“你早該睡了。”白妙音手裡握著毛筆,對著那張白紙半天也沒有想出來一個讓她滿意的名字,糾結著落筆,“噠”一大坨黑墨染透了白紙,她意興闌珊的準備開始作畫,系統睜了一隻眼睛瞧著以為她能畫出什麼驚天之作好拿去賣錢,然而……

當系統看到“傑作”之後徹底睡了,讓她接陰陽師這個任務真的抬舉她了,應該讓她去做個傻子。

她完全可以本色出演!

嗚呼哀哉……哀嚎著痛苦睡去的系統只求醒來自己可以穿越到其他宿主身上,以求解脫。

白妙音倒不覺得自己畫的差,舉起自己畫的畫問自己的式神們:“好看不?”

式神們全都搖頭又點頭,膽兒大且輩分高點的“天狼”問道:“主人這畫作是何意?有何名字?”

又要起名字?起名無能的!白妙音嘟著嘴巴一手舉著畫一手拿著毛筆,端詳了半天之後嘆氣:“不知。”

“好好好!不知乃好畫好畫啊!”“天狼”尷尬的乾笑陪著乾巴巴的掌聲,引來其他式神們的鄙視又佩服的眼神:如此一坨黑還好畫?她分明就是不知道什麼名字還說好名?“天狼”瞎了。

眾妖集體捂眼:好想真的瞎了。

這時一聲很不和諧又好聽的聲音傳來:“你也好意思說這是畫?分明就是拿著墨汁一陣亂塗。簡直浪費我的毛筆!”

這聲音剛落白妙音就感覺自己的臉被毛筆糊了:“唔唔。”

“刺啦”,她的“驚世之作”被毛筆劃成了兩半。

她感覺睫毛都被粘住了,好不容易睜開就瞧見塗天遠那張欠揍的臉:“塗天遠!你居然撕了我的畫。”

“本座沒有,只是毛筆在我手中就成了鋒利的剪刀。”這麼說著塗天遠還揮動了他手中的剪刀,毛筆真的變成了剪刀。

白妙音當然知道都是塗天遠搞的鬼,她好氣:“你這種討厭鬼就不懂欣賞。”

“抱歉我的實話傷了你的心。不如你這鋪子就叫——賞心,如何?”塗天遠瀟灑帥氣地揮動“剪刀”,剪刀成了毛筆,在白妙音面前的新白紙上寫下了“賞心”兩個字,“賞人心,賞妖心,賞魔心。”

“……”就特麼好像還不錯。白妙音妥協了,不得不說他起得這個名字很符合她想要做的買賣,她正是要收買心。

不管是人心還是妖心還是魔心,她都需要。

塗天遠右手掃過白紙,那白紙就變成了牌匾,“賞心”兩個金光大字熠熠發光,白妙音指著門口:“去給本師尊將這牌匾掛好。”

“是。”式神們正要抬匾,就聽白妙音又下令:“塗天遠你去,你們回去修煉。”

白妙音手一劃拉,式神們都不見了,只有塗天遠一人錯愕地看著她,她突然抱住塗天遠一陣抹,黑乎乎的臉中間頓時白了,只見塗天遠的白色錦緞衣服一團黑。

塗天遠無語半秒,就感覺耳朵差點聾了,白妙音不知道何時學會了海豚音:“去掛好牌匾,回來把我的臉給我洗乾淨。”

如同被貼了“控身符”的小妖,塗天遠聽話照做掛好了牌匾,還舉一反三的放了鞭炮,順帶告知大家明日開業大吉。

大家都好奇這到底是做什麼的,塗天遠還沉著一張臉:“此乃秘密,來即知。”

回到白妙音面前,塗天遠忍不住大笑:“哈哈哈哈…”

笑夠了的塗天遠像照顧寵物似的將她的臉洗乾淨,還溫柔地說:“剛在後院幫你開了個溫泉,去試試?”

“你再敢耍我,我就將你的醉吟樓一把火燒了。”白妙音指著塗天遠兇。

塗天遠現在看她怎麼看都覺得可愛,微微眯著眼睛點點頭,抬抬手:“去泡吧。”

心裡卻想:巴不得你真的一把火燒了,真能燒了還好。

塗天遠看著白妙音離開用回影確認她真的到了溫泉旁,看她正寬衣之時立刻收了回影,左手按著自己打鼓般跳動的心,右手提起毛筆畫起了白妙音。

可是,他卻不自知,自己是邊畫邊笑。

更加沒有留意到暗處的三抹妖影:一抹眼睛裡透著氣憤,一抹眼睛裡透著怨恨,一抹只是兩個詭異的紅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