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皚皚,一片蒼茫,雪花隨風不斷灑落。

這是偏北一處叫做冰江國的地方,這裡有一個方圓十里的北湖,天寒地凍,也從不結冰。

萬年戰甲,兩種狀態,戰鬥時可化為一身白色護身戰甲,而平時,則是一身白色古典紗裙。

包裹襯托住裡面那一具玲瓏有致的身影。

白色的鞋踩在白色的雪地,留下一行淺淺的足痕。

幾縷烏絲垂落在白皙的臉龐,給唐婷映照襯托出一種冷豔的美感。

那張讓付天一看見或者一想起,就心碎的臉。

此刻唐婷一個人靜靜的一個人走在風雪裡,神風門的滅門,師傅星峰劍主的死,對她觸動非常大。

她也不再是那個以往,開心,無憂無慮的小丫頭了,那時,一切都好,是因為身邊總有一個人幫自己抗下一切,保護自己,不讓自己受這凡塵的襲擾。

可是人總要學會自己長大,自己不能一直活在別人的羽翼中。

自己可以擋得住世間紛亂,也扛得住江湖兇險,自己已經可以獨立,也可以幫忙,而不是讓別人一直保護自己。

自己從萬年戰甲中的器靈,雪寶那裡,學來了戰甲仙界原主人的功法,那可是在仙界都一出震懾八荒的太清雨雪錄。

當日跟胖子分開後,她自己就來到了這裡,人煙稀少,冷冷清清,適合自己修行。

安靜的走在雪地裡,前方遙遙看見一個佝僂的身影,寒風中,不斷裹著自己身上的破布衣服,卻還依舊哆哆嗦嗦。

在雪地中顫顫巍巍,不斷險些摔倒,走的異常艱辛,卻還拄著自己破爛柺杖,一步步蹣跚著往年緩慢的挪。

走了許久後,倆人終於近了,老婆婆抬起頭,一臉皺紋,老眼滿是混濁,還有被風吹出的淚,以及眼角淚凝成的眼屎。

“小姑娘,我問一下,北湖是在前面嗎?”老人頭上蒙著破布遮擋著風寒,可見露著外面的頭髮已是灰白,握著柺杖的手,已被凍的通紅,還有了凍瘡。

唐婷脆聲問道:“北湖是在前面,老婆婆,這麼冷的天,你去那裡幹嘛啊?”

“哦哦,在就好,在就好,就怕老了不中用了走錯了路。”

“我兒子半年前得了怪病,大夫說,北湖水無論多冷都不會結冰,乃是非凡之水,如果經常引用,可以強身健體,祛除百病,老婆子特意過來打點回去,給我兒子喝。”

“只是上了年紀腿腳慢了,也不知道我兒子還等不等的到我的水了。”

說完老婆婆用袖子擦著流出的老淚。

可憐天下父母心,讓人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老婆婆,這裡天寒地凍,平時人跡少至,北湖在前面還得十來裡,你自己過去的話,還得好久,還是我扶你吧。”

北湖的水,是一方地勢所形成的自然奇觀,常飲用確實對凡人有好處,但對修行人卻沒用,靈氣太稀薄。

而且凡人因為太冷,作用又不是很大。距離也過遠,所以平常也不會有什麼人來。

唐婷說完,一把扶住老婆婆的胳膊,白嫩的小手,也不嫌棄老人家的衣服破破爛爛的髒。

老人家老眼混濁的流著淚,連連用手拍著唐婷的小手,說道:“真好的姑娘,那也太麻煩你了。”

老人的掌心有些溫熱,能感受的出來,因為幹活的原因,手掌有些粗糙。

老人腳下,無盡黑影如藤蔓般在雪下面蔓延。

一直到唐婷腳下,瞬間衝出雪面,向唐婷身上纏繞而去。

唐婷淡淡回答道:“沒關係,畢竟,你本身不就是奔我來的麼?”

雪依舊在下,每一片雪花的軌跡都沒有改變,只不過落在黑色藤蔓上的,卻彷彿化為世間最鋒利的利刃般。

輕飄飄的,那黑色藤蔓卻被一片片雪花斬為無數節。

而雪花還依舊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斬斷藤蔓後,繼續輕飄飄的落在地面。

既然敗露,老嫗一把抓住唐婷瘦弱的胳膊,防止唐婷逃遁,身上突然湧現出無數黑色藤蔓,如蠶吐絲般,衝身邊的唐婷包裹而來。

天空的雪彷彿被驚動了,萬千雪片彷彿被飆風捲動,迎上那萬千藤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