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形色匆匆計程車兵,從喬軍的營帳入口快速的跑了進來。

是送信兵滿臉土灰,一身憔悴,一看便是早已連夜趕了數日。

儘管軍營裡計程車兵皆對這送信兵眼神關切,但送信兵的腳步卻絲毫沒有停留。

送信兵及到喬秉淵的帳外才略頓住腳,略一通報,便進了去。

此時,雖然喬秉淵身體抱恙,但範煙槐和副將喬西都常日居在喬秉淵站內,一是為了監督照料,二則便是為及時替喬本淵處理來往信件或是什麼緊急情況。

可這一次當範煙槐手上拿了信件,卻是一臉凝重。

“是老將軍。”

這信件上的字型,範煙槐再熟悉不過,正是喬成之。

那信封上,濃墨重彩地寫著“秉淵 親啟”,一看便是含著極重的感情寫下的。

雖然範煙槐與喬成之相交多年,看個信,倒也無妨。

可是這信封上如此親暱的稱呼,一看便是私下裡的家書。喬秉淵雖然身受重傷,不能長時間處理公務,但平日也是醒著,只是孱弱了些。

此番範煙槐往那信件上瞄了一眼,便讓喬西把那封家書遞給了喬秉淵,並未有絲毫懷疑。

出征這麼久,喬秉淵倒是時常往家裡寄些家書,可喬成之自來便是一個言語很少的人,不善於表達感情,故而這也是第一次給喬秉淵寫信。

喬秉淵看著捏在手裡的家書,眉間皺了皺。

信雖然還沒開啟,眉間卻突突的跳了跳,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喬秉淵把手中的信紙慢慢展開,目光略一掃過那信紙上的內容,登時便嗆的咳嗽了起來。

喬秉淵中毒漸深並不能情緒激動,否則更是加速了毒素在身體內的侵蝕,故而範煙槐很少讓他在處理軍務,除非是大事便由他抉擇,其他事物皆由他與喬西處理。

這會兒喬秉淵忽的劇烈咳嗽,瞬間便吸引了範煙槐和副將喬西的注意。

兩人正要向前詢問,卻被喬秉淵抬手製止了。

他從緊密的咳嗽聲中,終於強行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不必不必。不小心喘息了口水而已。”

見喬秉淵面色漸漸恢復如常,範煙槐也並未多想,眼光掃過喬秉淵手中已經捏的變形的信紙,問道:“可是老將軍在信中說了些什麼?”

他跟在喬成之身邊幾十年,喬成之那一點就炸的性子,他可是瞭解的很。

之前喬秉淵去別處借糧之事,想來喬成之也已知曉,此時,送來信件對喬秉淵囑託,大概是沒有什麼好話。

那借糧之事別人不知道,範煙槐是親自押送那糧回來的,卻是清除的很。

當初乍一見到送糧之人,儘管他往日裡自詡脾氣比喬成之好很多,可當時也是差點炸了毛。

那送糧之人並不是別人,而是涼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