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喬秉淵何許人也,王兄如此勇猛,竟還要輸給他第三次不成。”

“那必不能夠!”騰珂轉身拍了拍騰璃的肩膀,“好弟弟,還是你跟我一條心。”

“王兄謬讚。如此,我就先退下了。王兄今日好生休息,明日大戰,我戎族定將一往無前,殺他個措手不及。”騰璃道。

“好!小璃你身體不好,也不好操勞過度了,快些回去休息吧。”騰珂看著自己的弟弟,滿面紅光。

騰璃躬身行了個戎族至禮,轉身退出了大帳。

帳內的騰珂仍舊十分興奮的樣子,顯然情緒已經再次被調動起來。

只是騰璃走出大帳後,卻並沒有直接回到自己休息的帳子中。

而是轉身走去了軍營之外,一隻灰色的飛鴿,撲騰一聲飛出了手中。

而此刻沐浴在招搖山麓的月光之下,騰璃哪還有剛才在大帳中那時而隨眾而言,時而寬慰騰珂的乖巧模樣。

一抹精光,隨著那信鴿消失的方向,緩緩凝在了他的眼中。

......

此時喬軍大帳中,也聚了不少人。

可喬秉淵坐在上首,眾人卻一言也不發,整個大帳之中氣氛彷彿被凝固住了一般。

從明日起,他們軍營裡算是彈盡糧絕了。

大軍幾萬,不是個小數目。一日裡的耗費也不可小覷。

之前從各郡縣城區借過來的糧草,這兩日雖然省著吃,也已經是吃了個精光。

連日來對戎族的騷擾雖然小有成效,可他們深知不可能一直這樣下去。

騰珂是個什麼樣的性子,他們都是知道的。如此作為的後果,必然是引的騰珂一番怒火之戰。

若是他們此時尚且糧草充沛,自然是不怕的。

騰珂自亂陣腳,他們甚至還會高興。只要趁著戎族大軍的軍心不穩,狠狠打擊他們一番,也是好的。

可現在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處境如何艱難。

“怎麼,都不要說話了?”

喬秉淵端坐在上首的桌案前,半闔著眼掃向帳中的各個將領,整個人呈現出一種與曾經在名都時完全不同的風姿。

那是染了血的豪氣,也是視死如歸的霸氣。

非如此,不能成就此時此刻的喬秉淵。

“將軍,我們...”喬秉淵的副將很想把現如今軍營裡的狀況再說一遍。

可話說到一半,他就又生生憋了下來。

讓他說什麼呢?說我們糧草已盡嘛?

此事早在幾日前,帳內的眾人也都早已預料到了,此時又何必再言。

可若是讓他們就此坐以待斃,又如何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