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外的喬府之內,蘇九娘正倚在廊前的欄邊,手裡拿著這幾日來接連收到的邊疆捷報。

可她越看眉頭卻皺的越緊。

不為別的,只是這捷報傳的著實是太過頻繁,且近日來的捷報就連書寫格式都不曾變過。

這就有些問題了。

蘇九娘心思本就細膩,手中的信函一張疊一張,很快就再次翻閱了一遍。

院中的櫻桃樹長勢很好,今日暖陽溫熱,不是很耀眼,可若說是大晴天,倒也不算。

沾著前幾日的雨水,今日的天空中,雲彩又漸次厚重了起來。

蘇九娘望著院中花木,出了會兒神後,起身回了屋子。

“隨我出趟門。”蘇九娘說。

“出門?去哪?”小青正在收拾著昨日裡洗淨曬乾的衣服,聽蘇九娘要出門,趕緊加快了手頭的動作。

“這幾日從邊關傳回來的信函,我總覺得有些問題。”蘇九娘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她不是很確定,但直覺如此。

最終還是咬了咬唇繼續說道:“這朝中我們認識的人也不多,現在父親不在家,不如就去張大人那打聽一下。”

“有問題?”

小青聽了驚得趕緊放下了手中剛剛收尾的活計,“有捷報不是很好嗎?這兩日信件是送的勤快了些,可這也不能說明有問題啊。”

“夫人,你是不是有點太敏感了?”小青自是不相信她們家公子會在邊疆出什麼問題的,畢竟在她的心裡,自家公子那都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

蘇九娘沒有再說話,而是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抬腳就出了門。

小青無法,只得快速跟了上去,雖然腿腳跟的有些累,可嘴上卻一點也沒閒著。

“夫人擔心將軍安危自是溫情的好事,只是張大人獨居一處,夫人這般魯莽跑了去,怕是不好。”

小青雖然人有些囉嗦,可話卻一點也不糙。

張笑庸作為大學士,自有一處府邸,可他畢竟還沒有成家,蘇九娘現在丈夫出征,她又是守家之婦,如此冒然前往,在名都城內的大家內眷裡,若是傳來=開了,本就是不妥。

可說到底,那都是正經的朝臣內眷才在意的東西,蘇九娘哪關心這些,且不說她原本的身份根本就與這風馬牛不相及,就算是她真的潛心做了喬秉淵的內眷,此時,明明覺得喬秉淵有難,她怎麼可能只待在家裡坐以待斃。

張笑庸是現如今蘇九娘唯一認識的人了。

“無妨。”蘇九孃的話語還沒落,人已經跨出門檻走出了很遠。

“趕緊備車!”現在院子裡就蘇九娘一個主人,她的一行一動都被下人們看在眼裡。

見蘇九娘要出門,一眾下人也是手腳格外麻利,很快的就備好了馬車。

蘇九娘出門上了馬車,一路上一直緊趕慢趕,終於到了張府。

可門童雖然接了蘇九娘進了會客廳,張笑庸卻遲遲不曾露面。

“張大人可曾說他何時有空見我?”

蘇九娘斷眉微擰,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重。

她雖然沒見張笑庸幾次,可無論是從她掌握的資訊,還是以往張笑庸跟喬秉淵周清的相處來看,張笑庸都不是那種會故意晾人的人。

就算是道德倫常,蘇九娘作為一個婦人,既然都專程跑來,以張笑庸的頭腦,也該知道不是萬不得已,不會如此,這就更沒有了不見人的道理。

唯今來看,這必然是有什麼難以言說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