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秉淵與周清情如親兄弟,但對周晚意卻沒有什麼其他的臆想,可週晚意熱情張揚,愛意絲毫未曾壓制,喬明淵又怎會真的不知。

只是多次表明態度無果,如今也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表明自己與九孃親厚罷了。

可奈何……

想起白日裡在門前聽到蘇九娘對自己的那番疏離,喬秉淵覺得心臟處又空洞洞得疼了起來。

“剛才府中有刺客,你也小心一些。”

喬秉淵不予多言,正要轉身離去,卻聽身後的蘇九娘尖叫了一聲。

還未回首,喬秉淵便覺身後襲來一陣劍氣,迅速騰挪間,喬秉淵順手抓了衣架上的一件衣服,把水中的蘇九娘包裹住,單手拎了出來。

水花四濺中,那刺客的劍意再次壓至眼前,喬秉淵懷中還抱著蘇九娘,只得暫時後退,以求空間。

但那刺客顯然也十分聰慧,瞬間便看出了喬秉淵的弱點所在,劍尖突然改指蘇九娘攻擊了起來。

蘇九娘柔弱無骨地倚在喬秉淵懷中,雖直面劍意,臉上卻絲毫沒有畏懼膽怯之色。

蒼山負雪仍在劍鞘之中,但卻與那刺客連連相碰,鏗鏘之中,喬秉淵雄渾的內力夾雜其間,直震的那刺客臂處傷口鮮血直流,連劍柄都有些僵握不住。

然那刺客仍舊鍥而不捨,連連進攻,喬秉淵握住劍柄,瞬間便將蒼山負雪震出了劍鞘。

充盈的劍氣將刺客生生逼退數丈,慌亂間,蘇九娘剛剛所在的浴桶,也在打鬥裡轟然裂開。

水流夾著花瓣,濺散了一地。

可就在這時,那刺客陡然回身,手上打溼的水漬轉瞬被彈射而出,猶如暗器一般。

蒼山負雪雖在匆急中格擋,但那水珠碰撞卻又化作萬千晶瑩剔透的飛針,朝蘇九娘散射而去。

幾乎在同時,喬秉淵立即把懷中的蘇九娘向高處丟擲。

不料蘇九娘在他懷中時便把手抓在了他的衣服上,此刻那隻小手更是抓著他的斜襟一道被拋飛了起來,布匹撕裂之聲隨之響起。

喬秉淵一時驚訝,被落地的蘇九娘連拽了幾個趔趄。

兩人堪堪躲過那些水珠化作的飛針,待終於穩住身子,屋內的刺客也已不見了蹤影。

喬秉淵手掌上因長期練劍略有薄繭,這會兒隔著細軟輕薄又被揚起的水花點點透溼的雪緞,彷彿直觸般的手感,清晰到炸裂,喬平淵只覺得自己連呼吸都瞬間重了幾重。

“有刺客!”

客房的門被粗魯地推開,卻又瞬間安靜了下來。

小青臉上的焦急還未來得及退卻,看著眼前的一切,剛跨進房門的腳步,卻條件反射般地生生止住。

此刻,屋內一片狼藉,地上的水漬裡融著緋紅的血跡,雖淡,卻十分顯眼。

而蘇九娘原本就衣衫不整,長髮濡溼散亂,被喬秉淵緊抱在懷中,貼著他胸前的一片袒露,這姿勢,著實有些少兒不宜。

唯有地上的水瓢仍在倔強地晃動,好像在像小青暗喻著什麼。

“......”

小青覺得自己來的好像十分不是時候,滿臉尷尬正欲離開,嘴裡卻仍禁不住嘀咕。

“不是還有兩天就大婚了嘛,你們怎麼就這麼忍不住。”

“唉!年輕人吶,乾柴烈火,嘖嘖嘖......”

門外,小青的調笑仍在繼續,屋內,喬秉淵的臉卻已紅成了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