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華衣男子抬手扼住蘇九孃的咽喉,露出閻羅般的陰煞。

而在無人注意處,隨著蘇九娘窒息的掙扎,一個極細小的事物從蘇九孃的指甲之中迅速彈出,轉瞬便沒入了華衣男子臂部。

那華衣男子卻絲毫沒有察覺,手上用力,臉色顯得異常猙獰。

蘇九娘只覺天旋地轉漸漸歸於黑暗,臉上卻綻出了一絲釋然的笑。

能讓你這畜生受盡苦楚,我就算現在死,也挺好。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亮光卻伴著錚鳴聲破窗而來。

隨著劍柄夾著內力的撞擊,蘇九娘突然得了空氣,不受控制地劇烈咳了起來。

“喬秉淵,你好大的膽子。”

華衣男子聲音陰沉,雖話語犀利,言語間卻並無敵意。

“當年我母妃為你尋來蒼山負雪,難道是為了讓你拿來忤逆本王的嗎?”

走狗,果然是一夥的。

耳中轟鳴未退,蘇九娘垂頭劇咳,依稀聽著華衣男子的話,失血的面上再添寒霜。

“殿下恕罪,秉淵只是不願看殿下再增罪孽,絕無忤逆之意。”

說著,那抹黑色衣衫躬身請罪,蘇九娘心中冷叱。

“罪孽?呵!”

華衣男子彷彿不屑再論,挑眼看向蘇九娘,“這美人殘是做不成了,既如此,便送予秉淵暖一夜床吧。”

“晉王殿下!”

眼看著華衣男子離去的背影,喬秉淵眉頭緊皺,最後卻只得深嘆了口氣。

此時蘇九娘也已經停了咳嗽,對著華衣男子的背影狠吐了一口血水,“你今日不殺我,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喬秉淵隨著這聲音回身看去,但見眼前的女子血染紅衣,卻容貌極麗,眉尾處一道天生的斷痕,更是惹人憐惜。

只是那雙本該十分清麗的眸子,此時卻早已被折騰的失了神采。

“姑娘,對不住。”

喬秉淵深吸一口氣,蹲跪下來,解了鎖鏈,不由看向了她小腿處的那柄刀。

“這刀扎的深,姑娘忍忍。”

......

“不要拔!”

喬秉淵只當是她怕疼,利落拔刀,不想,那姑娘突然用力抓住了喬秉淵的手腕,整個人也趴進了他懷裡,低聲咒罵了一句。

喬秉淵心中微動,因著手腕上幾近冰涼的柔軟觸感,耳尖微紅,但旋即便被滿滿的愧疚填滿。

這等切膚之痛,一個弱女子自是受不住的,他怎能在意這些細枝末節之事。

“把這姑娘的父母好生安葬了吧,我帶她去看大夫。”

喬秉淵放下心中瑣碎,正欲去推仍舊握在他手腕上的那隻素手,一股鮮血卻驟然從蘇九娘口中噴出。

隨著這口鮮血噴出,蘇九娘頓時七竅流血。

“殿下!”

屋內,還未等喬秉淵反應過來,院中的侍衛也幾乎在同時發出了一陣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