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方灼,小風你可曾聽過這個名字?”

隨風點點頭道:“好像聽你提起過他,這人做過道士,他不是趙杋珣的同門麼?”

“嗯!他被杋洛賜了死罪,不過還未行刑就離奇的死了,而且死像極為詭異。據說在一夜之間就成了一具幹|||屍,好像身體的精血被什麼東西吸乾了一樣,所以我才翻閱古籍,興許能找到些蛛絲馬跡。”

浮黛神色微異,道:“莫不是有人在凡間修煉邪術?”

隨風道:“會不會有妖孽作怪?”

這話引起了半面的深思,勾著他的好奇心在蠢蠢欲動:“若是這樣的事接二連三地發生,那還真說不準是妖魔作惡呢!”

隨風問:“若是真有類似的事發生,你難道要下山去斬妖除魔麼?”

“修仙必要捍衛天道............”

未經半面說完,浮黛就發話了:“你們兩個最好哪都別去,之前入封魔井消耗的精力太多,元氣都未恢復,還是乖乖地在浮黛山修煉吧!”

小兩口立時沉默不語,相互擠眉弄眼,怎麼還要在長輩面前眉目傳情?浮黛只覺好笑,不好意思打擾,便識趣地回到大樹裡休息去了。

這回四下再無旁人,半面心情大好,十分難得地打趣隨風道:“嗯!杋洛立顏玉惜為皇后了!”

“這是板上釘釘的事,你何必跟我說起這個?哦!你是不是還想試探我,看我會不會吃醋?哼!”隨風假裝生氣了。

“對不起,夫人,我錯了!”

這句夫人叫的小樹妖心下癢癢,一把摟住半面將他的頭塞進了自己的懷抱裡。那人高馬大的半面鬼從生到死還頭一回受到這般寵溺,即刻感到死得其所,從前的那一生都白活了。

只是他還不覺得死而無憾,有件事早已在他那不曾跳動的心裡紮了根打了個死死的結:“老皇帝死了,但我那不共戴天的仇家還活著,不過聽說她一夜之間就成了白髮蒼蒼的老太婆。”

隨風道:“那也算是她的報應了!夫君,你放心吧!那惡人不會有好下場的,善惡到頭皆有報,只爭來早與來遲!”

半面微微一笑,看似雲淡風輕,抿了抿嘴道:“你怎麼不問我為何知道這麼多?”

“為何?”隨風心思簡單,素來不愛刨根問底,這會兒見半面手掌翻轉立時夾了封厚厚的信箋。小樹妖奪過定睛一閱,眼圈頓時紅了,這是嫄兒的筆跡。“喂,你怎麼現在才拿出來呢?”

半面笑而不語。

紙頁微燻,見字如晤,娟秀玲瓏的墨跡洋洋灑灑,傾訴著軒嫄對風面兩人的思念:“姐姐,半面大哥!那日一別竟不知相見何期,嫄兒甚是想念。若不是姐姐與半面大哥多年來的照顧,哪裡還會有今日的嫄兒了?如今可算是苦盡甘來,嫄兒已被晉封為長公主了……“

隨風捧著書信的雙手在微微發顫。不知不覺,軒嫄那圓圓的臉,水汪汪的眼睛躍然於眼前,濃濃的姐妹情繫於筆墨之中,看得她禁不住心情激動,只不過接下來的事就匪夷所思了。

”……自兄長登基以來,京城之中發生了許多離奇之事,嫄兒雖是一界凡人但深知所見所聞之事不僅僅是離奇那般簡單,藉此詳述一翻,望二人心裡有個著落…………”

信中所述已被半面的寥寥數語說了個八九不離十。隨風忽然想起臨別杋洛的那一晚,李方灼木僵僵的臉上絲毫沒有露出半點對死亡的畏懼,連半面都說他不會輕易而死,可是他怎麼就這般離奇的死了呢?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開始談論起來,這一嘮就嘮了好一陣子,浮黛在大樹之中聽的真直切切,看那小兩口說到激憤之時甚至動了再返京城的念頭,浮黛有些擔憂了。

凡間素來紛擾不斷,浮黛十分清楚那件離奇之事多數是衝著龍魂去的,若再讓風面兩人牽扯其中說不定又會鬧出亂子。唉!還真不讓人省心,留在浮黛山也好似圈不住倆人的心,浮黛有些無奈,她不願再讓隨風和半面去管凡間之事了,索性甩出了兩條枝藤將二人捲進大樹裡。

“從此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你倆不準出去,終日隨我在這大樹裡好好修煉吧!”

小兩口蹙眉對望,這下慘了,只能留在樹中,連出去透氣也不成了,以後若有嫄兒稍信來也收不到了。不過還好,這裡比從前開闊許多,母親的修為深厚,有她的法力加持,這裡煥然一新像處隔絕的世外桃源,另有一翻天地,就算長長久久的留在樹中也不會覺得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