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軒嫄連忙阻止。

“為何?”杋洛問。

“殿下,瑞王……本就修……煉道法,自然也會些……醫術,他定然是看出姐姐中了……邪術,是醫藥醫不好的,才……找江湖術士的吧!”軒嫄結結巴巴的回道。

周圍之人聽得懵懵然,而杋洛也是疑竇叢生,中邪歸中邪,隨風連脈搏都摸不到了,找個大夫來看看是必須的。所以,他依然不顧軒嫄的反對,差宿進去找大夫了。

軒嫄不能道出實情,心裡七上八下,滋味別提有多難受。

不知不覺,夜幕已經降臨,杋洛等了許久,終於聽見了門外有腳步聲響,宿進已經領著五個大夫進了屋門。當著眾多外人的面,宿進不敢貿然透露杋洛的身份,便改口道:“公子!這五個大夫是城中最有名的了。”

杋洛點了點頭,著令諸位大夫挨個問診,其結果也確如嫄兒所說,醫藥全然無用。大夫們眉頭緊鎖,搖頭嘆息,有甚者道:“這哪裡是人的脈相?”

此言一出,軒嫄大驚失色,生怕這群大夫看出了什麼,急忙怒道:“都瞎說些什麼?滾滾滾,都趕緊滾吧!”

宿進慌了,認識嫄兒以來,從未見過她發這麼大的脾氣,而且還是當著太子殿下的面,在旁觀者的眼裡簡直是狂妄至極。

但太子卻並未生氣,反而安慰她道:“罷了!嫄兒,你別生氣,實在不行,本宮就請太醫來為隨風診病吧!”

“萬萬不可!”軒嫄道。

“怎麼?”杋洛心頭一驚,原本的疑惑又重了一層。

“奴婢是在為殿下著想,此事若傳到宮裡,定然會引來諸多非議!”

“那就這麼看著她,半死不活的到什麼時候?”杋洛動怒了,一時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卻也不得不承認嫄兒說的沒錯,只要對權位有絲毫影響,他到底是不敢肆意妄為。

瑞王府的兩個婢女嚇地沒處躲也沒處藏,宿進也是一頭霧水。

“殿下,你相信我吧!姐姐一定會醒的,我保證!”嫄兒說的十分懇切。

“你又怎麼知道?”

“我,我……”嫄兒不知怎麼回答,支支吾吾了半晌也沒能編出個合理的說詞,最後道:“殿下,我就是知道,她一定會醒的,我親自照顧她,你相信我吧!”

眼下實屬無奈,杋洛握著隨風不溫不暖的手,心裡悽蕪荒涼。

入夜已深,杋洛本不想離開,硬是在軒嫄的勸說下,被宿進強行給拉走了。這一路上,杋洛渾渾噩噩,都不知道自己怎樣回到的東宮,結果一宿都沒能睡著覺。他一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頭腦異常的清醒,回想白日裡嫄兒的種種失常,總覺得她與隨風之間有些不可言說的秘密,究竟有什麼樣的秘密是不能讓他這個皇兄知道的?尤其還是關乎隨風生死的事。

到了第二日清早,他和宿進匆匆出宮了,嫄兒再沒有回宮,這點微妙的變化已被東宮有心人所察覺。

接下來的日子,太子帶著宿進天天往外跑,只要杋洛有空就來西郊宅院,雖然他做不了什麼,但能見到那人心裡也會舒服一些。

只是在杋洛的眼裡,嫄兒的照料方式顯得極不尋常,感覺不是在照顧病人,倒像在照顧一株名貴的植物,這使杋洛心裡的疑問越來越多,可每每問她為何時,她卻總是含混其詞也不正面回答。

杋洛漸漸發覺從隨風被皇祖母帶走,之後被接進瑞王府,到她今時臥病在床,瑞王、嫄兒、半面先生還有隨風似乎都在對他有所隱藏,就好像一個迷宮,一旦進入便會讓人心生琢磨,費勁心思的想要找到出口。

只是他怎都不會想到隨風並非凡人,而且她已被強行的神魂分離,索性這些關心她愛護她的人還沒有將她視為一個死人,依然苦苦的等她醒來。

且不知,在那口怨氣幽深的封魔井下,風面二人將遭受著怎樣的歷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