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春明白了過來,對著寧心道:“我不知道那是什麼降頭術,我只是看到他們把一隻蟲放在了我的屍體裡面,然後我感覺我的身上也爬滿了蟲子,那些蟲不斷的啃咬著我,我就痛暈了過去,醒來之後,我發現我躺在這個棺槨旁邊,再也沒有辦法離開這裡。”

“那就是蟲降。”

紀無憂點了點頭:“我翻閱典籍之後也查出來是蟲降,主蠱在楚莽的屍體裡,但是他的肉身一腐,唯一的方法就是他復活之後或許子蠱能認主,從燕春的靈體裡脫離出來。”

他說著就看向了顧維楨,顧維楨只是對著寧心道:“我相信你。”

寧心卻搖頭:“這個方法太危險了,我換另一種。”

她說著一把掀開了楚莽的棺木,棺蓋在地上砸出紛揚的塵土。

七百年了,楚莽全身上下只剩一副枯骨,寧心的手虛放在他的枯骨之中,檢測了一番,看向燕春道:“站在棺槨前面來。”

紀無憂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才知道寧心想要做什麼,不禁擔憂道:“您這樣做可是違逆天道的。”

“你借用活人身就不違逆了?”

紀無憂閉了嘴,顧維楨看著寧心:“現在要做什麼?”

“蟲蠱寄生在骨肉裡,一旦身腐,它們就會變成蟲卵附在屍體上,呈現出一種假死狀態。

顧維楨看向裡面的屍骨,胸骨上的確依附著白色的蟲卵,跟米粒一樣大小。

如果要讓這些蟲卵復活,顧維楨眼裡閃過震驚,抬頭看向了寧心:“你要活死人,肉白骨。”

“前面的做不到,後面費點功夫應該不是問題。”

寧心咬破手指,用血在掌心上畫了一個符咒,打在楚莽的身上,顧維楨看著她手上的血皺了皺眉,紀無憂和燕春卻看著楚莽的胸骨處長出肌肉組織, 瞪大了眼睛。

紀無憂感慨這個咒術是自己窮盡一生都難以學會的術法,不過現在能看到有人使出它,他也心滿意足了,有些人終其一生都只是耳聞而已,哪裡能像他一樣親眼目睹。

楚莽的身體從頭到腳逐漸被肌膚填滿,恢復了死前的模樣,顧維楨看著寧心額頭上慢慢冒起來的汗珠,有些擔憂,寧心用錕鋙刀划向了楚莽的胸腔,對著燕春道:“將你的手伸進去。”

燕春看了一眼紀無憂,聽著寧心的話慢慢伸了過去。

突然,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像一陣風一樣出現在顧維楨的面前,手上拿著一把刀直直的刺向他,顧維楨往後退了一步,見著寧心有些分神導致臉色蒼白,立即對著她道:“不用管我。”

他本來就不會受傷,這個男人肯定也殺不死他。

或許是抱著這樣輕敵的態度,男人很快在他因為防禦舉起的手臂上劃了一刀,顧維楨悶哼了一聲,沒有在乎,紀無憂卻看著他的傷口似乎並沒有癒合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