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強邀請他一起同行時,他故意裝著不立即答覆,等到李強第二次說邀請他的話時,他才謙虛了二句便同意了。

古磊主動地幫助他收拾藥攤與整理行李。他像一個徒弟似的表現得非常勤快與靈活,一心為他做事。

他倆結伴一起擺攤賣藥,準備返回內地。賣藥弄到了錢就坐車,錢不夠就走路。有時坐車,有時走路,沿路擺攤賣藥慢慢地往內地方向前行。

古磊感到自己應該跟著李強學學看傷與賣藥的本領,這樣也是在學一門技術。一個人在外面混日子,有一門特長和真本領混起來謀生比較容易。

特別是像他現在這個樣子,生活都是個大問題,談何什麼理想和事業。能跟著李強渡過這陣艱難的日子也是一種難得的運氣和機會。

他倆到一家小飯館裡坐了下來,點了一些酒菜,邊吃邊聊著商量下步準備往那個地方走。經過商量,他倆決定直奔西安。

李強帶著古磊,一路上,遇到小街小巷合適的地方就擺攤賣藥變變把戲,賺點吃喝住宿錢。有了多餘的錢就買張車票坐車。

一路上坐坐車,走走路,也是遇到了不少艱難與曲折,而且也經受了天氣與飢餓疲勞的折磨。

兩人好不容易地輾轉到了西安市。有一天,他們在一條小街上獻藝賣藥,幾個街市上的地痞流氓出來找事幹擾,汙衊他們賣的都是假藥,要罰他們三佰元的錢,如果不出三佰元錢便要帶他倆去公安局處理。

李強和古磊同他們好話說盡,求奶奶喊爺爺般的對他們說了不少好話。而且準備把口袋裡唯一的一佰多元錢全部給他們。但是,這些地痞流亡非要三佰元不可。求來求去,還是協商不成,隨後便發生了口角。一個光頭地痞很兇,動手就打李強,李強實在是忍無可忍之下才動了手。他把這個光頭打倒在地。這些地痞見之害怕了,以為碰上了武林高手。立即逃之夭夭。

這些地痞亡命之徒是一群地頭蛇,他們是有著後臺老闆。何況按規定在街上無證擺攤賣藥行醫是違法的。

李強和古磊也害怕執法人員和治安人員到來就更為麻煩。不但要罰款,也許人也要被拘留起來。於是,趕緊收拾藥攤,逃為上策。他倆當夜就離開了西安市。

“人在倒黴時,賣鹽也生蟲”,“在家百日好,出外一時難”古磊感受太深了。

他們忍受著飢餓交迫,風餐露宿不停的往內地走。更為糟糕的是幾經輾轉,竟然迷失了原來計劃要走的路線。他們不知不覺地轉到了河南開封市。

到了開封市後,因為沒錢吃飯住宿,只好又重抄舊業,選擇開封市那些偏避的小街小巷獻藝賣藥。

古磊經過這麼多天與李強的接觸,這才真正瞭解到李強的真實身份與情況。

李強是湖北人,四十多歲,家中有父母妻兒,有大有小。他是一個老走江湖賣藥的,而且的確有點跌打損傷治病的真藥。因為他在湖北老家和人口角,無意中把人打成重傷,傷者大出血,病情危險,且有生命之憂。李強見此生怕判刑遵班房,於是,趕緊遛之大吉。他出逃之後,公安機關還發出了追撲令,全國通緝。

他改姓埋名,憑著他有點骨傷科醫術,尚能在外面混到生活,但是,也是倒處流浪,住無定處,吃盡了苦頭。最後他也流竄到了烏魯木齊市,他在外面逃亡有一年多的時間了。

最近,他才從家裡人那裡得到訊息。這個被打成重傷的人,並未死亡,現在已經基本恢復健康。家裡人要他回去主動到公安局自首,化些錢向傷者道謙,爭取獲得原諒以免除刑事責任以了結此案。

李強家裡人還說,長期在外面躲躲藏藏並不是好辦法,家裡有家有室,有老有小,不可能在外面躲藏一輩子。

古磊聰明好學,一看就懂,一學就會,他跟著李強,很快地就學會了一些骨傷科方面的治傷技術和草藥知識。

在家時,古磊也聽鄉親們說過,他的老祖輩也是個中醫世家,行醫當地名氣不小。古磊曾經在大伯家裡看見了不少祖上留下來的醫書。他家祖傳中醫,直到他老祖父這輩才開始斷了這門行業。到了他這一代,更是沒有一個學醫的。

如今古磊落難竟然學起了醫,雖然學的是跌打損傷醫術,這也是為人治傷看病。他想想,這也許是祖上牽扯下來的醫緣吧。

古磊從小也曾有過做醫生的夢,在讀書時準備報考一個醫藥學校,將來做一個治病救人的醫生。做醫生是一門好的職業,濟世救人,為人為善,行善積德,做這樣的事情也付合他的人生意願。但是,這個理想畢竟是一個理想,在現實中不過是一種夢想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