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這夯貨!(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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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那書院奈何你不得,你道那曹氏也奈何你不得麼?”
陸老爹氣得在屋子裡來回轉圈圈,心裡不斷地吐槽。
唉聲嘆氣。
自打這對夯貨兄弟回來,他把事情經過詳細地一問,這心裡就如壓了塊大石頭一般,連午飯都減了飯量——實在吃不下去!
偏大郎倒跟個無事人一般,吃過午飯打個招呼,竟是直接閉門修煉去了!
這夯貨!
能寫詩作文的,那當然是本事,可你本事再大,也得賣對貨主之後,本事才會變成利益、權勢、地位等等,不是說你能寫詩你就厲害了!
雖說對文壇的事情,自己確實是不懂,但不懂詩,不代表不懂勢,衙門裡混了那麼多年的人,什麼事兒沒見過,什麼事兒看不透啊?
你當那些本地的名士老爺們,真是因為會寫詩,所以才牛氣沖天的嗎?
那背後都是有人的!
以曹氏為首,本地有四大望族就不說了,下面還有大大小小的若干家族,那背後跟官場,跟各大宗門,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甚而不少家族之內,乾脆就是直接就有仙人撐著,雖說舍了家,入了宗門,但那背後的聯絡卻是不可能斷掉的——世家大族、仙家宗門、大宋官府,本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一回事。
你一個文人、詩人,便再厲害,再能寫詩,背後沒人挺著,便是沒有根腳的,旁人說打殺你便打殺你,你又能如何?
這夯貨,還整天讀詩,寫詩,難道就不知道古往今來那些大詩人,要麼是朝廷官員,要麼就是世家之子,再不然就是混成了名士,背地裡隱隱投靠了某一方?
獨木不成林啊!
偏你覺得自己有才,大喇喇跑到人家松山書院撒了把野火,你倒是痛快了,還寫了詩,又作了文,把人家松山書院大罵一通,罵成了什麼“雞鳴狗盜之輩”,卻也不知道想一想,萬一激怒了曹氏等松山書院背後的四大世家,可怎生得了?
這夯貨,真真是氣死個人!
“他爹……”
“叫老爺!”
話一出口,陸老爹馬上反應過來,語氣太嚴厲了,又趕緊轉過身去,換了個略溫柔些的腔調,同陸老孃說:“如今不是賤役了,可以叫老爺了,顯得好聽。”
他是個疼老婆的人。
雖然氣急了愛亂罵人,但從不罵陸老孃。
陸老孃無奈,叫了聲“老爺”,說:“你莫在房裡轉了,你轉得我眼暈!”
陸老爹嘆口氣,無奈站定,仰首看著屋頂。
怎麼辦?
要不,回衙門裡去打聽一下訊息?探探周縣君的口風?
現在跟自家大郎關係最近的,一是郭氏兄弟,二就是那周縣君同陳胄陳贊畫了——郭氏倒是也有勢力,卻不知道他們同大郎交往,到底有幾分真心,關鍵時刻,又是不是能站出來緩頰一二。
不過,那等有錢豪富的人家,大約是沒什麼擔當的,郭氏又是新富,才幾十年而已,在曹氏這等數百年傳承的大家族面前,那想必是硬氣不起來的,還是不要指望太高的好。免得到時候要失望還是小事,關鍵是怕壞了事。
仔細想想,應該還是周縣君那邊更有權勢一些。
他出身的周氏家族,在汝南一帶,那也是望族,據說同曹氏之於魏郡的地位,是不相上下的,雖說他應該是家中的旁支,在外卻也依然是代表了周氏的,即便面對曹氏,想必也應該有些面子才對。
比較可惜的是,陳贊畫此時竟是不在!
昨日下午賀藍眼那狗日的來時,曾提過一句,說是周縣君的一位族侄要來探望他,因此陳贊畫昨日就已經奉命去接了。
有他在時,與大郎明顯親近,就又好說話了幾分。
唉!
怕只怕,自己在周縣君面前,未必說得上話!
家中這夯貨若肯出去走動走動,倒有幾分利好。
想了想,他扭頭看向陸老孃,道:“不行,我還是放心不下,我得去叫上大郎,讓他同我一起到衙門裡去一趟,去拜望一下週縣君的為好。”
說話間,他就要邁步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