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日月入懷(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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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氏點頭:“今日頭沒那麼昏沉了,想來再睡上一覺便可起身走走。”
衛景良面上欣喜,心中苦笑,不曾想,有一日,連這母慈子孝的場面也成了逢場作戲。
光陰荏苒,眼瞅著牡丹花謝,石榴花開,到了衛景辰夫婦啟程回京的日子。
這日清晨,黑壓壓的車馬和侍衛已在衛府外面候著,靜姝看著天邊變幻的雲朵,聚散終有時,不由也傷感了一把。
如頭朝奉茶時一般,衛家闔府出門相送,便是前幾日抱恙的莊氏也到了場。
不同的是,彼時那一張張陌生的面孔,如今在靜姝的眼中,已是一個個有血有肉的親人,彼此之間已有了羈絆。
那榮氏牽著靜姝的手,說道:“得空了便回來。”雖知他們回來一趟不易,可還是脫口而出。
靜姝見她臉色蒼白,說道:“省得的,母親可是哪裡不舒服?還是趕緊回屋休息。”
那榮氏搖頭:“今日起得早了些,待會回去睡個回籠覺……”
話未說完竟已搖搖欲墜,一旁的衛國公慌忙抱起夫人,走進了門內的茶廳,沉聲說道:“速請郎中。”
原本站在門外的眾人大驚失色,陸續進了茶廳。
那榮氏半睜著眼睛,勉強說道:“何苦興師動眾,我就是有些乏了。”
衛國公無視滿屋的族人,輕撫著她的面龐,輕聲說道:“請郎中來看看,我方能安心。”
靜姝搭上那榮氏的脈搏,隱隱有珠滾玉盤之相,吃了一驚。
衛國公知兒媳擅醫,見她面露驚奇,慌忙問道:“可有大礙?”
靜姝搖頭不語,又換了隻手腕去切脈,半晌抬頭看了看神色緊張的國公爺父子,小聲說道:“母親應是有了身孕,日子尚淺,脈象不顯。”
衛國公聞言欣喜若狂,放聲而笑,可看著夫人那慘淡的臉色,瞬間斂了笑意,問道:“你母親的身體可能熬得住?”
雖前世見慣了四十歲的女人懷孕生產,可眼下靜姝也沒有把握:“母親身體原本就弱了些,如今雖無大礙,可幾個月後胎兒漸大,便難說了。”
說話間,府裡的周郎中也趕了過來,靜姝起身,請郎中上前診脈。
不惑之年的郎中因一路疾行,鬢角已微微出汗,慌忙在那榮氏腕上覆了一條絲帕,才敢伸手搭脈。
只見他鬢角的汗開始滴落,良久才說道:“應是滑脈。”
眾人紛紛道喜,衛國公頗為糾結,本是大喜之事,膝下再添兒女,可兒女卻不及那榮氏重要,萬一有個閃失,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