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班師回朝(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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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司遠吻了吻飄落在那榮氏眉睫上的雪花:“那日見到劉成,你便撥弄起手腕上的玉鐲。每每你心中不快時,慣會如此。你若不是記起舊事,怎會識得劉成。”
那榮氏微微皺眉:“夫君當下為何不問我?”
衛司遠搖了搖頭:“這幾日我很是快活,似又見到了在夷寨中天真爛漫的那榮悠,這些年你鮮少這般率性而為。當年隱瞞他四處尋你之事,夫人可曾恨我?”
“原以為自己會恨,可想著夫君這些年的戰戰兢兢,便怨恨不起來。若不是因為我,你也不用處心積慮地招兵買馬。”那榮氏摸著他鬢角露出的幾縷白髮,“與他共處的那些日子,我也曾有過動搖,可午夜夢迴時,眼前卻都是與夫君相處的一幕幕。”
衛司遠難得見她坦誠相待:“往日我總擔心你會棄我而去,處處拘著你,往後再不會如此,你大可肆意而為。”
“如今頂著這皇后的鳳冠,端的是母儀天下的姿態,又如何能任性妄為。”那榮氏笑了,嘴角卻帶著幾分不悅。
衛司遠吻上她的唇角,吞下她的委屈:“你我一處時,由你為所欲為。”
靜姝蹲得雙腳麻木,聽著他們二人的情話,紅了耳朵。眼下這窘境太過折磨,靜姝連個指頭也不敢動。
一陣風捲著雪花飛旋,帝王瞥見山石後揚起的裙襬,墨綠的金絲月華裙,宮中可穿此裙者不出二人。
帝王輕揚嘴角:“雪天道路溼滑,朕抱皇后回去!”說完,不顧那榮氏的驚叫,抱著她離開了御花園。
靜姝扶著山石,緩緩地站起身,半晌也挪不動腳步,痠麻得很,回想起方才之事,心底愈發思念衛景辰。
抬頭望向陰沉的天空,梅枝纏暮靄,問君何時歸。
收到衛景辰第十封家書時,已至孟夏之日,天地始交,萬物並秀,只是今年的夏天熱得早了些。
錦瑟打起簾子進了屋,捧來一碗靜姝最愛的蜜汁蘇合山,靜姝拿起玉箸,挑了一小塊,送到煦兒嘴邊,煦兒舔了一口,眉飛色舞。
靜姝笑得開懷,又挑了點喂他,仔細地替他擦著嘴邊流下的口涎。
錦瑟見狀,不由問道:“可是王爺打了勝仗?”
“玉門關一役,戎人死傷十萬,想來邊關可享十年太平。”靜姝大口用著蘇合山,很是愜意,隨玉箸而進,非固非吝,觸皓齒而消,是津是潤。
玲瓏抱起太子,生怕主子一高興,又喂他吃這冷食:“主子既是掛念著王爺,為何向來只顧收信,卻從不回信。”
“自是因為你主子氣量小,青石巷中他棄我之事,我至今記憶猶新,歷歷在目,為何要回他!”靜姝挑了挑眉,又眯著眼吃了一筷子蘇合山。
玲瓏噗嗤一笑,抱著太子去尋外間的奶孃。
錦瑟笑道:“主子分明每次收到信件,都要細細讀上許久,偏偏心口不一。”
靜姝也不惱,眨了眨眼睛:“就是因我不回他,他才一封接一封地送來。他急,我便不急了。”
錦瑟聽著有些暈乎,又道:“聽聞丁氏隔三差五地送衣物去邊關,主子倒一點也不急。”
靜姝將一把雙面繡的絹扇扔給她:“好錦瑟,別犯愁了,給我扇扇。再這麼說下去,這蘇合山都要化了。”
芒種這日,大軍終於班師回朝了,帝王親自率百官在京郊大營備下好酒好肉,為將士們接風洗塵,論功行賞,直到夜幕初降,帝王才回了宮。
靜姝耳邊又響起了錦瑟的嘮叨:“聽聞丁氏今日一早,就抱著孩子去了京郊大營,主子卻賴在東宮,翻了一日的書。”
“丁氏鍥而不捨,實屬難得,但願她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靜姝心下不以為然。
劉成從東宮外趕回,忐忑來報:“主子,陛下方才孤身回了宮,梁王殿下回了王府。”
靜姝的臉瞬間黑了下來,那一封封字字相思、句句深情的信,莫非只是自己的黃粱一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