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吉日吉時(第1/2頁)
章節報錯
隨著永慶帝的到來,壽仁宮中捲進一陣寒風,陳太后看了看憔悴得有些陌生的兒子,也不答他,只平靜地說道:“分明是草長鶯飛的二月天,今歲卻如此寒冷。”
永慶帝驟然想起宸妃離世前抱怨春天遲遲不至的話語,臉上也沒了咄咄逼人的神情,咳了幾聲,給太后請了安。
太后有些驚訝,本以為今夜有場硬仗要打,未想皇帝竟軟了態度:“皇帝,葉家嫡女不可做瑞王側妃。當初衛葉兩家是皇帝指的婚,哀家聽凝若說起,葉震鴻對長女視若掌珠,做側妃不妥。”
永慶帝用帕子捂嘴,又咳了幾聲:“老三眼下還在陣前賣命,若知曉此事,怕是……”
太后搖頭:“老三何其精明,他盯著的可不只是葉氏女。”
永慶帝遲疑著問道:“母后,八子中,老三類朕,然朕不喜,老八仁厚,可朕不知能否撐到老八成人。”
太后愕然,皇帝竟已開始考慮身後之事,慌忙說道:“皇帝,你正值壯年,皇儲之事不妨等上幾年再議。”
永慶帝看向太后,仔細辨認著她面上細微的神色:“母后,朕這咳疾愈發嚴重,用了藥後時常睏乏……於私情,朕屬意老八,於國祚,老三怕是更合適。”
陳太后有些痛心,縱然這些年母子間屢有衝突,已生嫌隙,可畢竟是自己生養的親子,緩緩開了口:“皇帝,此事哀家恐怕不能替你分憂。”
永慶帝剛想說話,又是一陣猛咳,再抬頭時眼角已現淚痕,面上泛起了虛弱的紅暈:“母后,若真有那日,還請母后出面力挽狂瀾,穩定朝堂。”言語間,已有些氣喘無力。
陳太后抬起手來,想替兒子擦拭眼邊的水跡,可終是放下手來:“皇帝且靜心休養,沙場有武將,朝堂有文臣,莫將自己的身子熬壞了。”
永慶帝卻道:“兵連禍結,兒子恐怕再難安歇,母后多多保重,兒子力有不逮之時還要仰仗母后。”
永慶帝一邊咳嗽一邊出了壽仁宮,守在殿外的劉成趕緊替他披上了狐裘披風。
“太后或許是對的,朕這些日子思慮愈發不夠周全。劉成,太后走到今日,不全靠先皇那點念想。”永慶帝感慨道。
劉成躬身說道:“陛下只是服藥後身子倦怠,待咳疾痊癒,自會如往日那般龍精虎猛、運籌帷幄。”
永慶帝搖頭:“明日召見太醫院的章院史。”
劉成慌忙應下,心中卻有些淒涼,自宸妃離世,聖上已是藥石無醫,每日夜間睡不到一個時辰,太醫院怕是無力迴天。
定遠侯府中,明泰郡主託著肚子走到夫君面前:“國公府為何如此心急,五日後便要成親,只怕我準備得不夠妥當。”
葉震鴻淺笑:“他們二人錯過了不少時日,靜姝不小了,五日便五日。如今婚喪嫁娶一切從簡,你只管養胎,婚事我親自過問。”
今日下午接了太后懿旨,葉震鴻才知女兒與許晏清私下見面之事,隱隱有些不安,可女兒只言不想再錯過,他也不便追問。
明泰郡主微微一笑,同是女兒,長女的婚事夫君親自操辦,當初次女的婚事卻是自己操持,天下沒有不偏心的父母。
翌日,京城世家、平民百姓無不在議論這樁婚事。女子三嫁本就少見,更何況還是嫁入國公府做世子夫人,聞所未聞。
便是於相夫人梁氏與長媳盧氏茶餘飯後也聊起了此事。
“這葉靜姝真真好本領,換了旁人,早就安安分分地待在母家,悄無聲息地坐吃等死。可她倒好,轉眼間又勾搭上許家世子。”盧氏一臉的輕蔑。
梁氏贊同:“這葉氏活脫脫一個狐狸精,不光勾了我那傻兒子的心,怕是見一個招惹一個。以前倒沒看出她還有這等狐媚本事,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於相在屋外聽見了幾句,抬腳進屋,不滿地說道:“眼下是多事之秋,你們管好自己的嘴,太后的懿旨你們也敢胡亂置喙。”
盧氏訕訕地告辭了,迎面碰上了前來請安的小叔子,彼此見了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