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姝好奇:“師孃為何不收徒弟?”

師孃嘆息:“做了巫醫,此生便無法生兒育女。不說了,老婦人給你們準備午膳去。”

靜姝起身:“我陪師孃一道。”

靜姝再掀開門簾時,只見他們師徒依舊端坐棋盤邊靜靜對決,略略安心。

用完午膳,二人便告辭了,一路飛馳,靜姝已經沒有之前那麼緊張,許是終於有人可以傾訴,心中也較往日輕鬆了許多。

可方才她與師孃的對話卻深深地烙在衛景辰的心上。原本一直心存疑惑,為何於淵成婚後四年會對靜姝無動於衷,為何靜姝會在和離前後天差地別。如今倒是有了答案,可心中卻愈發不安,既有來時,必有歸期,可會有一日,她驟然離去。

想到這,衛景辰收緊了摟著她的手臂,靜姝笑得燦爛:“我沒那麼怕了。”

衛景辰只用下頜在她的帷帽上蹭了蹭,並未回答。

靜姝也未多想,飯後顛簸一會,竟睡了過去。

衛景辰將她抱下馬時,靜姝才醒了過來,一時分不清是清晨還是午後。

衛景辰見她醒來,並未放手,靜姝只好小聲說道:“郎君,放我下來。”

衛景辰執意將她抱過影壁才放她落地,摘下她的帷帽,便開始吻她,靜姝被他抵在牆上動不得分毫。

靜姝擔心有人經過,有些抗拒地想推開,可見他行動間越發急躁,知他應是聽到了對話,也放棄了牴觸,輕撫著他的後背。

直到靜姝覺得口乾舌燥之時,衛景辰才放開了她,啞聲問了一句:“你可會離開?”

靜姝無從知曉,卻張口說道:“離不開了,此處有你,我也不願離開。”

衛景辰擁她入懷,良久不動。靜姝無奈:“我口渴得很。”

夫婦回屋時,玲瓏隱約覺察氣氛有異,這姑爺片刻不離地跟著主子,連主子喝口茶,都要緊緊地盯著。

靜姝好笑:“我跑不了,郎君自去忙去。”

衛景辰剛想說自己無事可忙,就聽管家有事求見,這才不情不願地出了屋子。

衛府管家焦急地等待了大半日,終於盼回了二公子,卻不料在影壁後撞見那一幕,好在自己反應機靈,及時避開。

眼下在院中等了半晌,見到公子慌忙回稟:“六小姐昨日吩咐下人暗中尋找一位男子的下落,今日下人打探得知,小姐尋的竟是定遠侯世子。老奴想著先得回了公子再做打算。”

衛景辰眼眸微動:“父親可知?”

管家回道:“國公爺吩咐過,這幾日若無大事不要去主院打擾。”

衛景辰點頭:“今日府裡下了鑰後,再去回小姐的話,只告訴她位置便可,我自有安排。”

管家得了令,安心地出了院子,暗歎,這春日來了,尋個當家的爺稟事都變得異常艱難。

這夜,沐浴後,衛景辰抱著靜姝上了榻,靜姝突然抵住他的胸膛問道:“郎君為何不怕?不擔心我如那些精怪一般,取了郎君性命?”

衛景辰望進她淺笑盈盈的眸子:“記得舊時見堂弟們私下偷看那些妖魅惑人的話本,我總覺得浮誇,怎會有人為了片刻的歡愉喪了性命。如今心中卻想著,若是你想,便是取了我的三魂七魄,我也甘之如飴。”

靜姝面上忍俊不禁,心中卻覺酥麻,一邊輕笑,一邊仰頭主動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