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景辰聽她把一聲郎君喚得婉轉動聽,便如她所願,解開梅花扣,轉移了戰場。

早早退到門邊的玲瓏望向院內那春風中微微搖擺的薔薇,不由鬆了口氣,主子心底沒有藏私,可不代表姑爺不介意許世子求娶的過往,好在主子靠美人計矇混過關。

靜姝卻知自己並未過關,她可以感受到衛景辰心緒紛雜,只好待他停了動作,才坐直身子,整理衣領,隨即又伸手環住了他的腰:“郎君可消了氣?”

衛景辰將她抱到腿上,看著她微腫的紅唇,後悔地說道:“方才莽撞了,聽你提到許晏清,心中狂躁。你隨太后赴大滎時,我幾番夢見你嫁作人婦,新郎卻是他。每每夜半驚醒,皆是一身汗水。”

許是因父母關係複雜,衛景辰在情愛一事上比常人更加脆弱,靜姝有些心疼,又欣慰他願意與自己坦白內心,撫著他的眉眼說道:“我心中只有郎君,郎君知我性子,若是真對那許晏清動了心,便不會眼巴巴地等著郎君上門提親。”

衛景辰輕輕吻著她的鬢角:“是我心胸狹隘,但凡碰到與你相關的事情,便不似尋常那般灑脫。”

靜姝搖頭:“郎君願意與我坦誠相待,我很歡喜,如果郎君心中生疑,又不願意直吐胸懷,日子久了,彼此互相猜忌,反倒沒了意思。”

衛景辰與她交頸廝磨了片刻,才想起:“南玉的婚期安排在二十天後,父親許她從府裡出嫁,靜姝可想見見她的未婚夫婿。”

靜姝連連點頭:“聽兄長說起,是名智勇雙全的猛將。”

衛景辰好笑:“岳父大人軍中眼線想來有不少,那賀天一確是不可多得的將才,不枉我受了他一箭。”

靜姝疑惑:“郎君何意?”

“你可記得當日在玉門關,我肩中一箭,便是這小子所為。”

靜姝一驚:“他便是那犬戎將領。”

衛景辰點頭:“那小子父親是漢人,娶了犬戎女子,父親早逝後,母親便帶他回了犬戎再嫁部落勇士,故而他自幼在犬戎部落長大。當初費盡心機生擒了他,好在有南玉的配合,終於說服他加入了衛家軍。”

靜姝嘆道:“郎君好手段,如此動作,竟無人得知,連父兄也不知他底細。”

衛景辰聞言,很是受用:“謝夫人誇讚。”

靜姝想了想又道:“明日便讓南玉安心待嫁,莫要在我們身邊伺候。不過眼下也不知她又去了何處逍遙。”

在屋中用了午膳,靜姝有些乏了,衛景辰親自伺候她歇下:“我去尋念汐,很快回來。”

靜姝打著哈欠:“郎君不急,我怕是要多睡一會。”

衛景辰在妹妹院門外見到了手中揮著鞭子,偷著樂的小姑娘,有些詫異:“你這是從哪裡回來?”

衛念汐見了兄長,收起了笑意:“自是從府外歸來,哥哥不陪著那美嬌娘,怎麼有空來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