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迎來送往(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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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靜姝日漸清減的身形,於相覺得定遠侯所言非虛,也不好再作勉強,免得壞了兩家和氣。
這廂於相愁顏不展地打道回府,那廂許國公迫不及待地提早出了門,於是兩家的馬車在侯府附近不期而遇。
兩位大人心中皆感詫異,畢竟這城西只定遠侯一家顯貴,表面卻無波無瀾地寒暄了兩句。
二人朝堂交鋒十數載,心下已各自有了揣測。
許國公有些小慶幸,於葉二家自子女和離後,關係尷尬,若非為了複合之事,只怕於相不會再上門自求難堪。觀於相方才的神色,可見所求不成。
於相卻有些意外,近日聖上重用寒門子弟,許國公莫非是準備聯合武官來與寒門一系抗衡。罷了罷了,自己還是先想想如何寬慰兒子要緊,且看這國公爺能掀起什麼驚濤駭浪。
定遠侯前腳送走了於相,後腳就迎來了許國公。
敞廳中,許國公客套地敘了舊,半盞茶後道明來意:“我兒晏清很是傾慕侯爺長女的風采。本想著請禮部劉尚書來問問侯爺的意思,可我和夫人思前想後,還是決定親自來見侯爺,畢竟有些話說開了才敞亮。”
定遠侯此時才體會到“一家有女百家求”,真真是幸福的負擔。沉吟許久,方說道:“國公爺,世子的人品和學識皆無可指摘,實乃此輩中的翹楚。然而我尚有三重顧慮,一則,小女非初嫁,高嫁恐遭人蹉跎,二則,嫁為繼室,撫養繼子恐非易事,三則,終身大事,小女恐自有主意。”
許國公早料到侯爺愛女惜嫁,毫不含糊地回道:“我府上家眷為數不多,夫人也素來厭惡內宅中的明爭暗鬥,我可以擔保,府中無人敢在舊事上再做文章。至於我那孫兒,本就由他祖母撫育,國公府認賢不認長,子孫後代全憑個人本領。”
關於子孫之事,侯爺問得隱晦,許國公卻毫不避諱。
定遠侯私心很是願意應下這樁親事,國公爺為人爽利,不似於相那般奸滑;夫人趙氏賢惠明理,難得的良善主母;更何況許晏清是世家子弟中少有的高潔自律之人。
“國公爺爽快,方才所言,我已記下。只不過早前已承諾小女,她的親事由她自己做主。”定遠侯心中有些惋惜,隱約擔心女兒不願。
許國公自是聽出定遠侯弦外之音,顯然侯爺認可了這樁親事,如今只看女兒的意願。許國公笑道:“既是如此,今日叨擾了,改日再登門敘舊。”
定遠侯看了看屋外的陽光,說道:“已是正午,國公爺不如留下用飯。”
於是,靜姝為父親精心備下的午膳入了許國公的腹中。
沐浴著冬日的暖陽,許國公撐腸拄腹地出了侯府,聽聞午膳有幾道菜是侯府長女親自準備,許國公心中暗喜,晏清這小子眼光獨到。
送走許國公,侯爺徑直去了曉風苑,發現女兒院中不知何時修了一個小灶,滿院的紅薯香氣。侯爺嘴角上揚,和離後還能把日子過得如此滋潤的,怕無人能出其右。
靜姝已從下人口中得知了許國公上門的意圖,此刻見父親前來,並不意外。
靜姝不喜拖泥帶水,開門見山地撒起了嬌:“父親,那國公世子嚴肅得很,女兒不喜。”
侯爺只道女兒是捨不得家中愜意的生活,嘆道:“靜姝莫要以貌取人,許家世子人品貴重,難得的佳婿。為父亦不捨靜姝嫁人,即便日後定下親事,父親總要多留你些時日。”
靜姝看著父親慈愛的面龐,張了幾次口,最終也沒敢道出衛景辰之事。
捧著烤好的紅薯,靜姝去了落玉閣。
葉靜川正穿上大氅,準備外出赴宴,見她前來,無奈地笑道:“今日瑞王設了酒宴,邀了些年輕的朝臣,恭賀兩位皇子封王之喜。明日,我再去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