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遠侯見她進了屋,臉上露出一絲溫情:“方才我們正說到靜瑜的親事,眼下有兩個人選,一位是幫你混入輜重營的趙子騫,另一位是謝副將的嫡子謝士誠。靜姝以為如何?”

靜姝陷入了回憶,這趙子騫相貌堂堂,孔武有力;至於謝副將的兒子她倒是沒見過,不過謝副將倒是五大三粗,活脫脫張飛再世。

靜姝嘆了口氣:“父親這是難為我了,我只見過趙子騫,外貌人品算是出眾,可那謝士誠是何等模樣,我只能從謝副將身上猜的一二。”

葉靜川捧腹大笑:“謝士誠生得比他父親好得太多。”

定遠侯凝神片刻:“這趙子騫年紀輕輕,為人沉穩踏實,唯獨出身一般,父親只是個七品的校尉。謝士誠雖出身武將世家,可武功和才智皆不及其父。靜川,你明日去尋那趙子騫,讓他上門來提親。”

靜姝有些不可置信,轉瞬間便定下了葉靜瑜的終生大事。直到夜晚躺在榻上,靜姝還在思考古代女子的淒涼。

國公府內,小廝回稟世子:“定遠侯府對親事諱莫如深,小的四下打聽了幾日,未聽聞這侯府的嫡長女已經定親。據說侯府已經拒了不下五家世家的提親,約摸是因為侯府世子不願胞妹做人繼室。”

聽了前半句,許世子還暗自慶幸,待聽完後半句,心又提了上去。

不過,眼下先得徵得父母的同意。畢竟作為國公府的世子,自己沒有任性的權力。

想到這,許世子撐傘去了主院。

國公夫婦已準備就寢,聽了長子的來意,險些驚掉下巴。

趙氏不由問道:“我兒可知那葉家長女是和離之身?”

許晏清頷首:“自是知道!”

許國公冷哼:“那你可知她是於家送回侯府的婦人?”

許晏清淡淡回道:“那於淵成目大不睹。”

許國公怒罵:“你這是打算讓滿朝百官嘲笑我許家不成!於家看不上的人,我國公府巴巴地上門求娶,你真是昏了頭了!你的妻子是未來的國公夫人,一個和離的婦人豈能坐上這個位置。”

許晏清回想,當初二弟執意迎娶周氏,在父母院中足足跪了三個時辰,難不成自己要效仿弟弟?罷了,自己一向穩重,若也做出這等行徑,只怕要把父母氣死。不如以退為進,與父親博上一博。

許晏清恭敬地說道:“今夜風雪交加,父母大人既是不允,那兒子便告退了,父親、母親早些歇息。”說完,不待雙親開口,便面色如常地出了主院。

國公夫婦徹底傻了眼,本以為要像當初對待二子許晏明時那般驚天動地,未想長子這麼快就放棄了。

夜晚,許國公在床榻上輾轉不寐,長子晏清早慧,自幼循規蹈矩,鮮有違逆。

張氏逝後,長子無意再娶,至今房中未添一人,在國公爺看來甚不合理。自從隱隱聽聞崔翰林暗養男子之事,自己心中便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長子自讀書啟蒙後,從未主動向自己開口求過一事。眼下,他明知葉家姑娘身份尷尬,偏來求娶,究竟是情竇始開,還是虛晃一槍,以此為藉口不再續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