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景辰無奈地附在她的耳邊,輕輕說道:“你不怕我在這裡要了你?”

不知是因為吹入耳中的熱氣還是耳邊的情話,靜姝後知後覺地紅了臉,卻又不甘示弱地彎了唇角:“我賭你不會!”

衛景辰看著她的嬌俏模樣,憐愛地親了親她的嘴角,這才留意到她的雙唇已微微腫起,懊惱地說道:“方才我失了理智,見他靠近你,我憤懣不已。靜姝莫要惱了我……”

看著他有些慌亂的神情,許是又聯想到了父母之事,靜姝寬慰道:“你可知,尋常男子若是見了剛才的一幕,也會吃味。你在意我,自會介懷。我不會因此惱你,你也莫要自責。”

衛景辰沉吟片刻,似有所悟,輕輕地擁她入懷:“成婚前怕是難再相見。你兄長已知曉你我之事,他願意嘗試促成親事,我也許諾不再踏入閨閣。”

靜姝一時語塞,竟不知他二人已經私下達成了協議。

衛景辰耳力極佳,隱約聽到馬蹄聲靠近,淺啄一口佳人後便從觀景廊回了自己的包廂。

殊不知,路對面的巷角中站著一人,衛景辰在觀景廊上的來去和玲瓏的迴避全都落在他的眼中。恨恨地一拳捶上牆壁,咬牙切齒地走回了停在遠處的馬車。

另一側的包廂裡,衛景良望著二哥那異常紅潤的嘴唇,也猜到了大概。心中隱隱滴血,恐怕自己徹底沒了機會,面上卻依舊掛著笑意。

馬蹄聲漸止,葉靜川一躍而下,直奔二樓包廂,見妹妹頭帶帷帽,四平八穩地坐著,手中把玩著茶具,這才放下心來。

靜姝怯怯地喚了聲:“哥哥!”

葉靜川淡淡地說了句:“回吧!”

重新坐上馬車,靜姝心中忐忑,兄長似乎生氣了。

回到府中,靜姝又軟糯地喚了聲:“哥哥!”有心與兄長長談。

葉靜川走在前,頭也未回地說道:“妹妹累了一天了,早些休息。”

靜姝無力地看著他的背影,呆立良久。

相府內,聽聞父親回了府,於淵成簡單地用布條綁了綁還在滲血的右手,去了主院。

於相正與夫人閒話長孫讀書啟蒙的趣事,卻見么子大步走了進來,一掀衣襬,跪了下來:“父親、母親,我想再次迎娶靜姝,兒子非她不娶,求父母成全!”

前段時日,於淵成就婉轉地表達了重娶靜姝的想法,被母親梁氏一口回絕。

如今見么子又要作妖,梁氏砸了茶盞,大聲呵斥:“你這逆子,你這是打算讓全京城都來看我們相府的笑話。”

於淵成重重地叩首:“求父親母親成全!”

梁氏瞥見他滿是鮮血的右手,大呼:“你這是做甚?你是打算作賤自己來脅迫我們嗎?”

於相看著地上的兒子,想起了年輕時的自己,也曾有那麼一個放在心底的女子,可他卻沒有勇氣違逆父母,眼睜睜地看著她另嫁他人。

於相長嘆一口氣:“我會尋個機會去定遠侯府!”說罷,甩袖進了裡屋。

梁氏抹淚,一邊罵著豎子,一邊取來藥膏,仔細地給兒子塗上。

於淵成有些錯愕,未想到父親居然答應下來,心裡漸漸泛開一絲絲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