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德沒想到再遇到審配之後對方竟然會這麼不給自己面子,好歹如今的高邑城還掌控在他手中,他真的要殺審配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先生就這麼巴不得我青州軍敗於潘鳳之手?”

“哼,以下犯上之輩,安有不敗之理!”審配現在是很討厭韓德說話也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

韓德雙目一睜就要對審配發火,不過審配與韓德搭檔的這幾年裡韓德也摸清了審配的脾性,知道越是發火越沒有用,只有真正做到令他意外的事情才能讓他心服口服。

“先生可能不知道,我這次要去的正是潘鳳的府上,到時候只要把潘鳳的妻兒綁到城牆上去,我看潘鳳敢不敢讓他計程車卒繼續攻城!”韓德陰笑著說道。

審配一怔,隨後勃然大怒:“韓德!你還有沒有仁義道德!”

韓德不屑地看了眼怒火中燒的審配,嘴上用及其自然的語氣說道:“將死之人的垂死掙扎罷了,先生何必動怒。”

“來人,把先生送回府上給我好生保護,省得先生被賊兵所害!”

韓德話音落下,左右就衝上去把審配給架了起來。

“韓德!你無恥!”

審配想要掙扎,但韓德的左右親信都是身強體壯之輩,審配這小身板還不能與二人互相角力,只能怒罵著被他倆往府上架去。

眼看著審配離去,韓德的心裡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急迫感,似乎有什麼東西被他錯過了。

“派幾個人去城牆和軍營看看,一旦發現任何可疑情況務必第一時間前來彙報於我!”

“諾!”

......

潘鳳的府邸與審配的府邸都在同一條街上,所以韓德很快就來到了潘府面前。

在韓馥那裡沒有收穫的韓德不得不利用潘鳳的家人來減緩城牆上的壓力,否則韓德自己也不確定城上士卒還能堅持多久。

韓德的到來讓潘府上下一陣緊張,畢竟此刻在城外領軍攻城的主將正是潘鳳本人,韓德此行來到潘府必定來者不善。

不過在韓德進入潘府還未到大堂的時候有一道身影攔住了他。

“小妹,你這是做什麼?”韓德皺著眉頭說道。

韓盈張開雙臂攔在韓德面前,俏臉上帶著深深的戒備。

“二哥,你不要做傻事!”

韓德看著眼前的韓盈,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哥可不是來做傻事的,相反,哥是來做正事的,你去把將軍夫人叫出來,我有話對她講。”

韓盈盯著韓德深深地看了一眼,在確定韓德並沒有動粗的意思後這才讓開了道路。

“姐姐就在大堂,我跟你一起去,你要是敢動姐姐一根手指頭,我一定要你好看!”韓盈威脅著說道,哪怕她知道現在的威脅對韓德來講已經不算什麼,但她依舊這麼做了。

所幸韓德並沒有表現出動手的意思,只是點了點頭便在韓盈的帶領下來到了潘府大堂。

堂上,張瀾靜靜跪坐,神色淡漠如水。

見韓盈帶著韓德進來,張瀾不緊不慢地問道:“二公子來此有何貴幹?”

韓德看了眼鎮定自若的張瀾,心中不得不佩服對方的氣度,換做別的女人,這會兒早就六神無主了。

“夫人想必已經知道,潘將軍正率領冀州大軍在日夜攻城,我手下的青州軍大部分都是冀州百姓之子,我不願兩軍這般自相殘殺,想請夫人給潘將軍書信一封,讓他停止攻城以免徒增傷亡。”

臉皮沒撕破之前韓德還是很有禮貌的,其實到目前為止韓德都在盡力剋制自己的行為。

城中的一萬冀州軍只是軟禁而沒有強硬收編,冀州班底各個重要人物也只是被限制在家中並沒有受到迫害,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講,韓德雖然暴露出了自己的野心,但並沒有走殺戮的路,而是想要以懷柔的方式來降服冀州的重要班底,以此繼承韓馥的全部家當。

只是事情進展到現在已經脫離了韓德的預料,這才讓他越來越沒有耐心,否則韓德是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來找潘鳳家屬的。

到了潘府說明他韓德在明面上的手段已經對付不了潘鳳和城外的冀州軍了,這是一種能力不足的表現,韓德不想認,但也只能認了!

不過即便是韓德把話說得天花亂墜,在張瀾等人看來韓德就是妥妥的忤逆。

“公子何必自欺欺人,你手下的兵馬早就不是冀州的了,否則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搶奪高邑軟禁韓公!”張瀾一語道破,讓韓德臉色有些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