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之前的處事方式不同,這次從上黨出發的兩路西涼軍極其高調,沿途的冀州軍哨騎和無辜被百姓只要跑的慢一點就會被西涼軍的屠刀無情殘害。

這樣一來,兩萬西涼軍的行蹤自然是暴露無遺,唯一一點便是太原的徐榮和河內的麴義依舊沒有聯絡上,反而因為西涼軍的大肆清掃使得雙方聯絡的難度呈直線上升。

也正是這個時候,潘鳳帶著郭嘉來到了河內。

與當初剛剛攻下的時候不同,如今的河內已經在冀州的幫助下恢復了大半的生機,作為郡治的河內城自然是最先恢復的地方。

走在城中主道上,來來往往的百姓臉上大多帶著笑容,兩邊的小攤小販也是一個個賣力地吆喝著,整條街都充斥著生活氣息。

“將軍稍等片刻,我讓人把這些百姓驅散到兩邊。”麴義說道。

潘鳳並沒有讓他高調迎接,而是讓他一切從簡,所以在接到潘鳳後才會看到主道上看到河內城最真實的一面。

“子誠不必如此,百姓們難得有這樣安慰難得日子,就不要去為難他們了。”潘鳳的心情顯然很好,笑著說了一句後便帶頭往擁擠的人群中走去。

穿過喧鬧的街道,幾人很快就來到了府衙面前。

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讓潘鳳很滿意,可以看出之前的失利並沒有讓麴義風聲鶴唳從而忽視百姓的生活。

正當眾人要進入府衙,就見一名哨騎騎著戰馬火急火燎地從另一條道路衝了過來。

“上黨急報!上黨急報!”

眾人全都停下了腳步。

只見斥候翻身下馬,瞥見人群前的潘鳳後神色一愣顯然是認了出來,隨後有些激動地小跑到了潘鳳面前。

“上黨有何訊息?”潘鳳問道。

“回將軍,上黨張遼派出一員小將率軍兩萬正朝河內方向殺來,不光如此,西涼軍沿途遇到的所有活人都被他們就地斬殺,此刻正有一大群惶恐的百姓往河內湧來,預計兩三天後會出現第一批受難百姓。”

潘鳳無語,這怎麼看著都像西涼軍驅趕百姓來當炮灰,可仔細一想又不太對,既然西涼軍需要炮灰,為何要把遇到的百姓全部殺害?這可不像要炮灰的隊伍。

既然不是用作炮灰,那麼西涼軍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潘鳳的眉頭不自覺地鎖了起來,一旁的郭嘉被寒風吹了兩下忍不住拉了拉潘鳳。

“子和,有什麼事去裡面說,我都快凍死了。”

說著,郭嘉搓了搓自己單薄的身子,即便是穿著厚實的衣物郭嘉這人看上去也是弱不禁風的樣子。

潘鳳被郭嘉打斷只能先入府衙再說了。

臨走之際還特意囑咐那個哨騎繼續探查訊息,一旦有新的情報務必第一時間過來上報。

哨騎聞言當即應下。

待他離去的時候,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麴義不爽地看了一眼那個哨騎,雖然潘鳳來了,但半天前他還是這裡的主將啊,這哨騎居然這麼不會做人!

不過此刻有要事在身,他也沒工夫去跟一個哨騎斤斤計較,況且潘鳳還要他探查更多的情報,這人不能動!

很快,幾人便來到了溫暖的大堂,這時候郭嘉才在潘鳳耳邊嘀咕了幾句,讓潘鳳把閒雜人等都摒退下去。

潘鳳雖然疑惑,但還是按照郭嘉所說的將除了麴義與鄧隆以外的人都打發出去了。

鄧隆在幽州的時候隨著麴義共同收服了遼東四郡,這會兒已經被韓馥升為裨將了,這次麴義來到河內鄧隆也就順勢跟了過來,之前在與張遼的戰鬥中要不是鄧隆及時上去與麴義一起應付,這麴義想要全身而退還真沒那麼簡單。

鄧隆的表現潘鳳自然是清楚的,所以並沒有把他排除在重要人員之外。

郭嘉見潘鳳留下了鄧隆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將幾人都湊到一起小聲說道:“這次的事情恐怕不簡單了,以我的猜測,在我軍內部必定有細作存在!”

此話一出,潘鳳和麴義鄧隆等人全都震驚了。

其實敵軍在自己軍中安排有細作這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動輒幾萬人來自大漢各處計程車卒很難保證沒有敵軍的細作混進來,但潘鳳掌握的冀州軍其實是有些特殊的。

因為潘鳳在公開募兵的時候都是儘可能地挑選冀州境內的青壯入伍,所以軍中大部分都是冀州本地人士,這樣一來,即便是軍中有個別外地前來參軍計程車卒,在周圍全是本地士卒的情況下他們也不敢隨意探聽軍情。

如此一來,細作的作用就被放到了最低甚至很多細作在探聽訊息的時候會被無意間撞到計程車卒給揪出來,所以冀州軍中的細作數量絕對是各路諸侯軍中最少的,即便是有也是最心驚膽戰的那一批。

正因為如此,這些年來潘鳳幾乎都要忘卻細作的危害了,這次突然聽到郭嘉說軍中有細作自然會讓潘鳳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