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中,潘鳳手持方天畫戟,坐下赤兔寶馬,一人一馬如入無人之境,在幽州軍陣內肆意衝殺,給幽州軍的防線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不得已,公孫範把自己的親衛全都送了上去。

抱著必死決心的他已經沒必要給自己留後路了,早死晚死,語氣在大軍潰敗後死於亂軍之中,不如現在就放手一搏讓親衛們攔住潘鳳,至少這樣做還能讓大軍堅持的更久一些。

魯真作為公孫範的親衛自然是知道公孫範有了必死決心的,所以即便是他心中不捨家中妻兒,也必須帶著麾下的弟兄們對上潘鳳等人。

潘鳳盛名在外,魯真也不是第一次瞭解潘鳳的強悍,所以他主動帶著親衛中的好手迎了上去,其餘人則是前去阻攔高覽和鄧隆兩人。

魯真雖然報了必死的決心,但也不見得完全拿不下潘鳳,只不過需要一些手段而已。

“潘鳳衝勢太猛,隻身一人深入我軍,我等可以趁機將其圍住,四面發難之下或許能將潘鳳留在陣中!”魯真說道。

亂軍之中什麼仁義道德什麼勝之不武都是虛的,能夠把敵人斬殺才是最實在的,更何況魯真心裡還想著回去再見一面妻兒,為此,哪怕贏得不光彩一點又能如何?

身旁的幾個親衛聽到後紛紛響應,隨後便各自拉開距離,慢慢朝潘鳳圍了過去。

正在陣中廝殺的潘鳳突然發現周圍畏畏縮縮計程車卒不知在什麼時候都退了下去,轉而變成了一群騎著戰馬精神面貌完全不同的騎兵將他圍住。

“潘鳳!你太過猖狂了,我軍陣之中豈容你肆意妄為,如今你以被我等圍住,若是不想死於陣中便乖乖下馬!”魯真沉聲說道。

圍堵潘鳳的行動比魯真想的還要順利很多,其中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潘鳳光顧著衝殺沒有注意周圍的變化,以至於十幾個親衛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把潘鳳圍了起來。

單打獨鬥魯真自認不是潘鳳的對手,但圍而攻之卻不見得拿不下潘鳳,尤其是圍攻的親衛都是隊伍裡的好手,隨便一個拿出去都能在對付三五個普通士卒,強悍的幾個甚至能拿下七八個士卒!

這已經很了不起了!

別看潘鳳之前在陣中肆意衝殺,但魯真知道騎兵在有速度的優勢下對步卒有著怎樣的壓制力,尤其是潘鳳這種猛將,這種人一旦衝殺起來普通士卒上去就跟送菜一樣難以阻擋片刻。

但現在潘鳳停了下來,還被他們給圍住了,說句甕中捉鱉絲毫不為過,潘鳳再強,還能抵擋住四面八方的攻擊不成?

也正是這樣魯真才有底氣輸出那番話。

他自然是希望潘鳳投降的,否則發狂的潘鳳指不定會拉著他這個統領一起陪葬,那就得不償失了。

潘鳳聽到魯真這話的時候還愣了下,待看到周圍虎視眈眈的親衛後,他露出了一個殘忍的笑容。

“萬軍從中我尚且不懼,爾等區區十餘騎,何來的自信擒拿於我?”說著,方天畫戟猛然一揮,凶煞之氣盡顯:“想要拿我,得看看你們手中的兵器有沒有那個本事!”

話落,潘鳳不等魯真等人發難,一磕馬腹率先衝向前方的魯真。

還真被魯真想對了,潘鳳的第一目標就是他這個統帥,不過不同的是,潘鳳並不是垂死掙扎,他只是單純地擒賊先擒王罷了。

“一起上!”魯真怒吼一聲,長槍直奔潘鳳。

他相信,只要手中的長槍能夠抵擋潘鳳片刻,其他的兄弟就能將潘鳳刺於馬下,而片刻時間魯真還是有自信能夠做到的。

所以魯真在面對潘鳳的時候毫不猶豫地用自己的槍尖迎上了潘鳳的方天畫戟。

他知道這樣做的後果輕則虎口震裂,重則長槍脫手胸口大開,但他相信自己的弟兄們會抓住他爭取的這一瞬間。

只要一瞬間,後方的長槍就能穿刺潘鳳的身體,他即便是胸口大開依舊不用擔心潘鳳的鋒芒。

然而,魯真沒有注意,潘鳳在看到他要用長槍跟方天畫戟正面碰撞的時候,眼中的笑意一閃而逝。

‘蓄勢待發’和‘驚鴻一刀’的效果疊加起來豈是區區長槍能夠抵擋的?

要知道,當年呂布接下這樣一擊的時候也差點震落馬下,要不是赤兔馬給他提供了一定的加成,估計僅僅第一下雙方就分出了勝負。

這一點,魯真不知道!

所以他悲劇了。

“當!”

方天畫戟厚重的戟刃與單薄的槍尖碰撞,僅僅一瞬間,鋥亮的槍頭就在魯真震驚的目光中被一分為二,隨後戟刃來勢不減猶如一道銀光閃過。

魯真只覺得身體一涼,下一秒劇烈的疼痛感就衝上腦門,還不等他喊出聲來,身上的力氣就如潮水般迅速褪去,而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在失去意識前最後一次思念妻兒。

與此同時,衝上來的那些親衛眼睜睜看著攔在潘鳳面前的魯真被潘鳳一戟下去,連人帶槍劈成兩半,就連魯真坐下的戰馬也被削去半個脖子,此刻正躺在地上哀嚎著掙扎,眼看是活不了了。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