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兄長能保持下去,不要懈怠。”

驕傲使人遮蔽雙眼,潘鳳可不想韓德被自己誇了兩句就找不著北。

其實吧,潘鳳對韓馥這麼早就把韓仁放出去多少是有些遺憾的。

這個世上,只有競爭才能帶來最快的進步,哪怕在世人的眼中韓德是毫無疑問的順位繼承人,但這並不代表韓仁繼承家業的可能性為零。

只要韓仁在高邑一天,韓德就不可能放鬆警惕,除非他自願放棄繼承或者對權利確實沒有任何慾望。

不過從眼前的模樣來看,韓德顯然並不像他之前表現出來的那樣不問權勢,他的內心顯然是在意冀州這番大業的,否則也不可能這麼著急著想要打好潘鳳這條線的關係。

當然,對於韓德的主動示好潘鳳也不會不識好歹,人家畢竟是主公之子,未來甚至有可能會是他的主子,但凡潘鳳沒有生出自立門戶的想法前,都不會拒絕韓德的好意靠攏。

潘鳳的表現韓德看在眼裡,他心裡滿意的同時更多的還是高興。

今天的宴會沒有白舉行!

“子和之言,當為我畢生警醒,來,我等滿飲此盞。”韓德笑著再次舉盞。

......

這次為了拉攏潘鳳,韓德準備的歌舞都是冀州最頂級的樂師和舞姬。

兩邊樂師一絲不苟地演奏著音樂,或是輕快或是悠揚的樂聲緩緩傳來。

中間舞池,舞姬長袖飄飄,腰肢婉轉,身形柔弱無骨,單衣若隱若現,再加上經過淡妝的精緻面容,只看得下方才俊一個個口乾舌燥。

相比於那群雙眼放光的年輕人,潘鳳顯然要穩重多了。

其實潘鳳在外是非常嚴肅的,因為他要保持自己最威嚴的一面,否則以後不好御下,也只有在家中的時候,潘鳳才會毫不遮掩地暴露自己的本性。

好色這種本性只要是個喘氣的男人都有,但要分得清物件與場合。

在這裡,潘鳳即便對舞池中的女子也多有喜歡,但他卻能忍住自己的慾望,與韓德交談的時候眼睛也不斜一下,不像下方的某些人,已經有些把持不住了。

韓德坐在潘鳳旁邊,一直都在觀察著潘鳳的神色,見潘鳳對那些姿容絕佳的舞姬‘不太感興趣’,他的心裡多少有些失望。

為了找到這些極品舞姬,他可是花了不少心思,現在看來,潘鳳不愧為成大事者,對這種程度的美色都有這般強大的抵抗力。

想到這裡,韓德也就息了用美色拉攏潘鳳的念頭,只是拍了拍手示意歌舞停下。

隨著樂聲的停止,場中就只剩下部分人的竊竊私語了,而這些人也因為聲音變小逐漸停止了交談。

這時候,韓德站了起來,慢慢走到眾人面前。

“諸位,今日大家難得齊聚於此,我知諸位多有自己熟悉的好友,但相信大部分人對身邊的才俊還是有些陌生的。”韓德說道,畢竟都是從各郡縣彙集過來的人,有些不認識也正常。

下方有不少人都認可地點了點頭,倒是龐楊等人一個個興奮起來。

在他們看來,韓德停下了歌舞顯然是要開始辦事了,那麼他們嶄露頭角的機會也近在眼前了!

此時,韓德的聲音繼續傳來。

“諸位受我之邀前來赴宴,理應由我為大家牽頭介紹,但依次介紹過於煩悶,故而我在府中準備了一些活動,諸位參與的時候我會從旁介紹,這樣不至於太過無趣。”

韓德話音落下,院外的僕從便魚貫而入,每個人手上都拿著一個物件。

潘鳳坐在上首,往下看去正好能夠看清他們手中的東西。

八九個僕從陸續進來,有的人手裡拿著一捆削去箭頭的箭矢,有的人捧著長頸壺,也有的人拿著大甌,甌上蓋著蓋子,裡面不知道放著什麼,還有兩個抬著一個箱子,看上去有些沉,估計裡面放了不少東西。

潘鳳參加的宴會不少,自然清楚這些東西是引來幹什麼的。

無非就是宴會期間無聊的小遊戲而已,從韓德準備的這些物件來看,應該是投壺和射覆這兩個遊戲的。

投壺潘鳳在後世聽的也多,所以比較瞭解,就是把箭矢投到長頸壺裡即可,這在潘鳳看來跟小學時候六一兒童節的小遊戲沒有多大區別,無聊得很。

至於射覆,便是將物品隱藏在甌中,然後透過描述猜出物體,跟猜謎語有些類似。

一樣是六一兒童節的小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