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公孫瓚打的,只不過公孫瓚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留了他一條命而已。

看著塔羅上身那一條條的血痕,劉虞的臉色從蒼白逐漸轉為血紅。

劉虞怒了,真的怒了。

他沒想到公孫瓚會做出這等殘暴之事。

這件事拋開那些皮草的真假不說,光是公孫瓚在獄中活生生打死了塔羅的族人這事就足夠讓劉虞憤怒了,而此時又有塔羅這個鮮活的例子在場,更是把劉虞的怒氣刺激得蹭蹭蹭往上飛漲。

劉虞佈施仁政是個老好人,但不代表劉虞不會憤怒。

老好人憤怒起來那是會傾盡所有的!

這一刻劉虞恨不得把公孫瓚抓到自己面前來狠狠暴打一頓,片刻之後,劉虞終究是用最後理智壓住了怒火。

“你放心,我會派人去北平調查這件事的,若是真如你所說,我不會輕饒了公孫瓚!”劉虞寒聲說道。

塔羅等的就是這句話,如今心願得償,他緊繃的神經也就鬆了下來,隨後毫無懸念地暈了過去。

看著暈倒後臉色逐漸蒼白的塔羅,劉虞趕忙讓人將他帶下去好好治療,塔羅的其它族人已經死了,這個塔羅能保的話一定要保下來,到時候對他們部落也好有個交代。

塔羅的話也讓劉虞明白他為什麼不去找邢舉而是來找他了,這件事確實不是邢舉能夠處理的。

說起來,劉虞對公孫瓚的不滿也已經積累了許久,要不是前段日子撫卹的事情太忙,他早就抽出手來對付公孫瓚了,如今剛好事情處理完畢,又有了塔羅這個送上來的理由,這下應該能好好治一治公孫瓚了!

“將公孫紀叫來。”

很快,從事公孫紀就來到了劉虞面前。

“子綱,我這裡有件事要你去做,念你與公孫瓚有些私交,想必他也不會為難與你,不過我希望你能秉公行事,不要將私情帶入到公事當中。”劉虞說道。

“劉公放心,公私之分在下清楚。”公孫紀回道。

劉虞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其實讓公孫紀去也是劉虞沒辦法的辦法,從去年開始到現在,劉虞送過去的信件和派過去的使者都是一去不返,如今算起來已經有兩名使者被公孫瓚扣在那裡了,而這個公孫紀將會是最後一個。

如果公孫瓚依舊扣留了公孫紀,或者公孫紀帶回來了什麼不好的訊息,劉虞都決定好好給公孫瓚一點顏色瞧瞧,至少要讓他清楚,做主幽州的是劉虞而不是他公孫瓚!

很快,公孫紀便帶著劉虞的信件出發了。

在公孫紀出發後,劉虞便做了最壞的打算,開始讓麾下各部整頓兵馬,一旦有不好的訊息傳來,他的五萬大軍就要出兵北平了!

......

右北平,公孫瓚府邸。

公孫紀作為公孫瓚的好友自然不用在府衙中與公孫瓚見面,在得知公孫紀到來的時候公孫瓚直接就在自己府上辦了酒宴,用以接待公孫紀的到來。

其實公孫瓚與公孫紀兩人並沒有任何親族關係,兩人真的只是姓氏相像而已,真要說關係也需要再往上追述好幾代才行。

“子綱兄,你可是許久沒來我這北平了,我想你的緊啊!”公孫瓚舉起酒杯與公孫紀一飲而盡。

公孫紀放下酒杯,長出一口氣:“並非我不願前來,而是伯珪與劉公之間的關係讓我不方便前來,要不是這次受了劉公的指示我也不能獨自前來啊。”

公孫瓚是在征戰外族的時候與公孫紀相識的,那時候因為兩人同姓公孫所以公孫瓚對公孫紀非常友好,相應的公孫紀也把公孫瓚視作自己最好的朋友,兩人之間的關係跟尋常結義兄弟也差不到哪裡去,便是公孫瓚的從弟公孫越也以兄長之禮對待公孫紀。

這就讓公孫紀對公孫瓚一家的好感更加深了。

其實這次被劉虞派過來的原因公孫紀也清楚,正是因為考慮到他與公孫瓚之間的關係必定不會被公孫瓚為難這一點。

“不知子綱兄這次帶來了劉虞的什麼指示?”公孫瓚也放下酒杯,提到劉虞的時候語氣多有不敬。

公孫紀心中暗歎,此時的公孫瓚在他這個上使面前都毫不忌諱對劉虞的不敬,可見劉虞在公孫瓚這裡已經沒有絲毫威信可言了。

念及此處,公孫紀只能將劉虞給他的信交給了公孫瓚。

“伯珪,你可知前些日子有一批烏桓人在你這裡販賣皮草?”公孫紀問道。

公孫瓚一邊開啟劉虞送來的信件一邊滿不在乎地回答公孫紀:“確有一批,不過被我查出他們賣的皮草只是以次充好而已,所以讓我打死了幾個,放了一個回去給他們部族傳信。”

“這...伯珪,你可知你放回去的那個人告狀都告到劉公那裡去了!”

公孫瓚輕描淡寫的樣子讓公孫紀有些著急,他出發的時候可是看到劉虞麾下的那些將領已經在整頓兵馬了,公孫紀用屁股想都能猜到這是要來對付公孫瓚的。

他不想讓劉虞和公孫瓚正面開戰,因為一個是他的上官,一個是他的好友,況且劉虞對他也是多有倚重,在劉虞與公孫瓚之間,他還真不好決定具體幫誰!

所以他在來的時候就下定決心,一定要儘自己最大的努力解開兩人之間的矛盾,若是兩人真的不可調和,他也無愧於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