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罐撞到軍寨的圍欄後當即碎裂,裡面裝著的黑色油狀物體順著圍欄緩緩流下。

前面的騎兵繞著軍營不停地丟出瓦罐,後面的騎兵紛紛點起火箭,對著軍寨的圍欄射了過去。

“篤篤篤!”

大部分火箭都落在了圍欄的空處,小部分正中圍欄插入木樁。

火箭的火焰遇到圍欄上的黑色液體後,原本搖曳不定的火苗逐漸旺盛起來,隨後火苗漸漲引燃了附著的粗壯圍欄。

一隊隊騎兵飛馳而過,明亮的火苗從前營的柵欄開始逐漸往後營蔓延,同時巡邏計程車卒也發現了這群騎兵的夜襲。

警報聲很快響了起來,因為這次有火光蔓延,所以營中計程車卒都以為是敵人真的打來了,便是那些將領在看到營寨邊的火光時,也毫不猶豫地把還在熟睡的曲部給全部叫醒。

幽州大營在極短的時間內喧囂了起來,無數士卒甚至來不及穿衣服,只拿著兵器就在將領的帶領下衝了出來。

“敵人在哪?”

“哪邊起了大火?”

嚴綱聽到手下的彙報也衝了出來,他甚至只來得及帶個頭盔連衣服都還是貼身衣物。

“將軍,營中沒有起火,這是我們外面的圍欄被點著了!”有士卒說道。

嚴綱一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確定是外面的圍欄起火?”

那士卒點點頭:“是圍欄起火。”

片刻之後。

嚴綱望著火光旺盛的圍欄陷入了沉思。

因為軍中營帳都是遠離圍欄安扎的,所以營帳是一個都沒有損失,但外面連在一起的圍欄卻因為火焰蔓延的緣故大部分都燒了起來,只有後軍少部分割槽域被及時搶救沒有點燃。

其實這些都不算什麼,因為圍欄這種東西幽州軍一天就能將它補齊。

問題是,潘鳳讓人燒幽州軍的圍欄又什麼用?

嚴綱想不出來原因,最終也只能把這個歸結於潘鳳的疲兵之計,畢竟這麼一燒,全營的人今天都睡不安生了。

“明日讓人修好圍欄,然後再軍寨側面也挖一些陷馬坑,多弄些據馬,我就不信潘鳳的兵馬還能飛過來!”

......

第二天,嚴綱派人去文安縣查探情況,回報的人說文安縣的城防狀況與之前並無兩樣。

這樣讓嚴綱稍稍放鬆了一些。

這兩天下來,營中士卒的精神狀態多有不佳,今晚在營寨周邊加了陷馬坑又多擺了一些據馬,相信晚上應該能睡個好覺了。

然而,晚上轟隆隆的馬蹄聲還是把嚴綱給吵醒了。

這次的聲音比前兩次的都要清晰,顯然這次出動的騎兵更多了。

只不過這些騎兵似乎並沒有任何與幽州大營產生衝突的意思,轟隆隆的馬蹄聲只在幽州大營周邊響了一陣,隨後便隱沒在了黑暗之中。

連續三天睡不好覺讓嚴綱的脾氣日漸暴躁,再加上潘鳳這種耍猴一樣的騷擾,讓嚴綱再也忍受不了這種情況。

“明天晚上,我親率白馬義從去文安縣城外跑一圈,他潘鳳讓我睡不好,我也不讓他們睡得安寧!”

他還不信了,潘鳳能在這種漆黑的晚上埋伏他的三千白馬義從!況且文安縣外一片平地,便是想要埋伏也不太可能!

......

到了第二天晚上,嚴綱果然帶著三千白馬義從去文安縣周邊衝了一圈,看著文安縣上逐漸亮起的燈火,嚴綱滿意地帶著白馬義從回營去了。

只是,嚴綱沒有想到,在他帶著白馬義從離去後,文安縣的西城門緩緩開啟,一隊莫約千人的騎兵從西城門隱秘出城,隨後也不去幽州大營,直奔西面而去。

嚴綱覺察到異樣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哨騎來回報文安縣城防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