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被俘之後,徐榮從未想過自己還能再活下去,所以一路上顯得有些沉默寡言。

如今被人押到韓馥面前,便是被韓馥呵斥,徐榮也沒有過於理會,只是硬邦邦地說了句‘要殺便殺,要剮便剮!’

在他看來,與其逼逼叨地被人羞辱,不如激怒對方,然後給自己來個痛快。

果然,徐榮的無禮一下子就激怒了韓馥,他本就對西涼軍沒有好感,如今徐榮區區一名俘虜,也敢對自己不敬。

沒說的,必須斬了!

不過在此之前,韓馥覺得應該在袁紹等人的面前再漲一波面子。

“子和啊,你著人去把袁盟主他們都請到中軍大帳,我們把這個逆賊帶過去讓袁盟主他們共同處理!”韓馥說道。

韓馥這一開口,潘鳳就知道他要做什麼事了,但徐榮此人與西涼軍中的其他人不同,潘鳳覺得他還是有些價值的。

“主公,可否聽我一言?”

“哦?子和請講!”韓馥對潘鳳還是給足了面子的。

於是潘鳳先示意麴義與張郃將徐榮壓出營帳,待帳中沒有其他人後,才轉頭對著韓馥解釋。

“主公,我認為徐榮此人有統兵之能,不若將其留下,讓他為主公效犬馬之勞!”

韓馥眉頭一皺:“子和,徐榮此獠乃是逆賊,若是重用他,那我豈不是成了逆賊的同黨?”

“非也,主公須知,行天下之大不韙的只有董卓而已,其他人多數只是奉命行事,如這徐榮,主公可曾聽聞他有燒殺擄掠的劣跡?”潘鳳說道。

韓馥略一思考,微微搖頭:“不曾聽聞。”

“由此可見,徐榮所為之事多是奉命而已,否則他一個掌兵數萬的將軍,安能不欺百姓?”

潘鳳說的話裡面,有一些是實事,還有一些確實因為徐榮的尷尬地位所致。

徐榮麾下確實有些兵馬,但那些兵馬多為西涼士卒,在戰時,西涼士卒確實要聽命於他這個主將,但平日裡如果沒有要好的關係,誰也不想跟著徐榮這個西涼派系以外的將領出去混事。

再則,徐榮在董卓體系中地位尷尬,要儘量減少自己犯錯的機會,所以大部分情況下他都是呆在營中研習兵法,只有少數情況下會出去溜達幾圈。

因此有關徐榮的負面訊息少之又少。

聽到潘鳳的話,韓馥猶豫了一下,卻還是不肯鬆口:“可逆賊就是逆賊,既然他肯屈身事賊,就必須做好身死覆滅的準備!”

潘鳳有些頭疼,只能把殺手鐧拿了出來。

“主公就不擔心袁紹在聯盟解散之後強取冀州之地嗎?”

“什麼!”韓馥一驚。

“子和把話說清楚,他袁紹怎敢強取冀州?他就不怕被天下人唾棄嗎?”

一說到袁紹要取冀州,韓馥怯懦的本性又暴露出來了,臉色也不像之前那般紅潤有光了。

“主公,你有沒有想過以袁紹的聲望,冀州會有多少豪門英傑去支援他?”

“這...”韓馥臉色一僵。

毫無疑問,冀州的豪族只要不是腦癱,在他和袁紹之間肯定會選擇袁紹,到時候他這個州牧很快就會被架空!

想到這裡,韓馥神色緊張地望向潘鳳:“子和,莫不是你也...”

“主公想哪裡去了,我於主公的忠心天地可鑑,只不過袁紹終究是佔據了四世三公的好處,到時候冀州的英豪若是支援袁紹,那主公的處境可就危險了!”

韓馥急了,額頭的細汗越來越多。

“子和,那我該怎麼辦?”

“主公,我已經給你指出明路了,只要主公廣開胸襟,重用賢能,他袁紹便是有當地豪族的支援,也沒有那麼容易迫使主公就範,畢竟主公可是州牧,而他只是個太守罷了!”潘鳳說道。

廣開胸襟,重用賢能!

韓馥聽到這話心思一轉,很快就明白了潘鳳的意思。